江聿怀低沉的声音格外悦耳,就像是靠近她耳边呢喃般,“以后别再这么傻了。”
“哪里傻了,我聪明着呢。”
话音一落,外面进来一个护士,轻声地说:“谢小姐,我们要替江先生检查身体,麻烦您回避一下。”
谢时竹点了点头,站起身,出去前指了指被江聿怀搁置在一边的苹果,“记得吃呀。”
江聿怀眉眼带笑,“好。”
她一出去,江聿怀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很快被一股无力的颓然顶替。
谢时竹刚走出病房,一个男人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又低头注视着女人憔悴素净的脸颊。
池泽脸色不比谢时竹好,整整两天未眠,下巴已经冒出了些许青茬,跟以往纤尘不染的模样天差地别。
谢时竹回头看了眼遮掩到一半的门,特意放小了声音说:“有什么话,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池泽沉默了许久,轻轻点了点头。
谢时竹没有犹豫地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池泽注视着女人瘦弱的身形,凤眼溢出心疼,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
五分钟后,两人在住院部楼下的一棵树边停了脚步。
池泽倚靠在树上,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缭绕的烟雾将眼前的女人变得模糊。
他在心里斟酌了片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点,沙哑道:“谁也没有想到,江聿怀会遗传胃癌,你……节哀顺变……”
谢时竹抬眼看他,并没有回应他的话。
眼前的烟雾消散,他终于看清了谢时竹的表情,虽然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可她眼底却是自己以前看到的绝望。
池泽用指尖将猩红的烟头掐灭,哪怕烫到了皮肤,他似乎也察觉不到。
池泽想,造化弄人,江应在j国的儿子因为胃癌去世,而在海洲的江聿怀也避免不了这种厄运。
反而江应却活到了现在,也没受影响。
他所犯下的错误,报应只留给了两个骨肉。
谢时竹冷不丁开了口:“嗯,确实有点意外……”
话音未落,池泽薄唇轻启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是有史以来最温和,“等江聿怀离开后,你愿意让我照顾你吗?”
谢时竹目光一凝,静静地凝视着他,良久过后,她说:“不愿意。”
池泽愣了愣,没想到谢时竹拒绝的得会如此爽快,他心如死灰。
池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将这些痛苦一五一十直白告诉她:“他死了,难道你要抱着一盒骨灰到白头吗?你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后半生都不顾了?”
谢时竹突然一笑,“嗯,那我就随他而去,他去哪儿我就去哪。”
须臾,原主身上的恶意值以跌破式的下降。
系统诧异地惊呼,在它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原主的恶意值没有任何预兆地清零。
系统:【这…怎么可能?!】
在清零后,谢时竹并没有向上一次一样从这里世界抽离,依然站在池泽的面前。
池泽握紧拳头,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狠狠地捶在身后的树身,皮肤被凹凸不平的树干磨出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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