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倚靠在门框边，神情淡淡的，嗤笑一声后漫不经心地回道：“那什么时候开始，玛丽安娜的姐姐成了一个通过婚姻取得全部身家的捞女？”
“看来哈里·哈特那个混蛋没少教你顶嘴的话语。”女人说道。
“当然，他还教了我如何享受女性的快乐。”伊丽莎白挑眉，“朱利安姨妈，如果你只是为了来教育我做一个淑女，恐怕我会现在就把你赶走。”
女人冷笑一声，推开伊丽莎白走了进去。
伊丽莎白也不恼，反手关上了门。
两人坐在客厅茶几的两侧，伊丽莎白不避讳对方，斜靠在沙发上，从脖颈起始的淡淡红色吻痕一直深入到她的睡裙之下。她也没有起身为朱利安倒水，反而自己端着一杯香槟，抿了几口。
“兰斯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朱利安说，“甚至你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得罪了谁。”
“你在说法庭。”伊丽莎白耸耸肩，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伊丽莎白伸了个懒腰，“然后，你想说什么？说身为其中一员，你知道他们准备在什么时候杀了我？”
朱利安眼中的惊讶更甚：“……你，你怎么知道？”
伊丽莎白笑笑：“是结婚次数太多，搞坏了你的脑子吗？朱利安姨妈，你似乎总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傻姑娘，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依照你和我父母的话语肆意摆弄的洋娃娃吗？”
黄色的香槟酒液在瓶中晃动，伊丽莎白看着微微冒着气泡的香槟，突然道：“对了，兰斯没有跟你说吗？”
朱利安顿了顿：“……说什么？”
伊丽莎白挑眉：“我告诉他了，说我记得你跟我说的所有话。”
朱利安脸色一变。
伊丽莎白笑了笑，她一口饮下杯中的全部香槟，将杯子放在一旁后才道：“比如说，你唱过的那首童谣，再比如说……”
“如果生病的是你，而不是兰斯就好了。”伊丽莎白看着朱利安和自己一摸一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复述道，“真希望你将全部健康给你的哥哥，这样玛丽安娜和爱德蒙也会开心，霍兰德家族不会失去他的传承。”
朱利安愣住了。
伊丽莎白眼里含笑，一点也没有生气或是悲伤的影子：“所以，朱利安姨妈，收起你大家长的做派吧。”
“你们当时带着我去找法师，希望将我的健康换给兰斯的事情，我可不会忘记。”
“你现在一副来管教我的模样，可当时，你们甚至希望用我的健康，用我的性命，用我的存在来换取霍兰德家族一个健康的继承人。”伊丽莎白勾起唇角，“但很可惜，你们的计划并没有得逞。”
“兰斯的身体反而更加脆弱，你们当时也应该知道，他甚至因为你们的行为失去了生育能力。”伊丽莎白平静地看着朱利安，“在你们看来，身为女性的我没有资格传承霍兰德家族，而作为男性继承人的兰斯无法生下他的儿子。所以，霍兰德家族的传承已经断了。”
“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们的贪婪。”
朱利安脸色一变。
而此时，刚好准备下楼的布鲁斯听到了两人话语交谈的全部。
他将身体隐藏在一旁，眼神中闪过几道深思。
说到这里，伊丽莎白似乎觉得有些无趣。朱利安的模样就像是一块老旧腐朽的木头，似乎只有死亡才是她最后的归宿。她站起身，指着门的方向：“我以为你你会为我带来些什么有用的信息，但现在看来，让你进入我的庄园，是对这栋漂亮房子的侮辱。”
伊丽莎白很少会主动显示出自己的恶意，但是在朱利安姨妈身上，她似乎又觉得没必要控制自己。
朱利安坐在沙发上，并不起身，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布鲁斯本可以一直待在楼上，但他觉得，也许伊莉莎白现在需要他。
不一会，二楼传来了脚步声吸引了楼下两人的注意。
披了客房睡袍的布鲁斯·韦恩从楼上走了下来，他的目光没有分给朱利安，而是看向伊丽莎白。他走了过去，手掌环上了女孩的腰肢，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俯身吻了吻伊丽莎白的唇。
交给我。
布鲁斯用唇语告诉了伊丽莎白。
然后，他转过身，脸上的表情漫不经心，但又非常的……布鲁斯·韦恩。至少是社交场所上，有些令人欠扁的那一款。
“朱利安·坎贝尔。”布鲁斯对朱利安并不陌生，他念出了对方的名字，“我以为你不会再回哥谭了。”
朱利安猜到了是谁和伊丽莎白上了床，她冷笑道：“伊丽莎白，你在选男人这一方面，口味一如既往的统一。”
伊丽莎白挑眉。
因为有外人的存在，朱利安似乎找到了输出的对象。她刚才被伊丽莎白剥去的面子，希望通过在布鲁斯·韦恩面前贬低伊丽莎白来夺回。
“你以为你的翅膀硬了，以为你成熟了，但伊丽莎白，你认为我没发现吗？”朱利安像是占据了优势，直言道，“无论你是纽约的副市长，还是哥谭的市长，你的内心依旧是渴望得到父母爱意的小女孩。你之前的男友叫什么？托尼·斯塔克？还有哈里·哈特？让我想想，还有几个年长者对吗？”
伊丽莎白面无表情，但她明显已经被朱利安的话语激怒了。
“伊丽莎白，你说他们会觉得你是个变态吗？你会在床上叫他们父亲吗？你会和他们在床上玩父女角色扮演吗？”朱利安一句句逼问着伊丽莎白，最后她看向布鲁斯，不屑地说道：“布鲁斯·韦恩，我的外甥女可不会为你停留，她永远是个嗷嗷哭泣的小女孩，你最好永远保持着你掌控者的作风，不然她会立马抛弃你，然后找到下一个‘爸爸’。”
但令朱利安意想不到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布鲁斯·韦恩钢蓝色的眼睛平静地看向她：“你说完了？”
“如果说完了，现在立马从这里离开。”布鲁斯语气强硬，“恐怕比起请你出去，你应该不愿意接受被我丢出去的这个选项。”
伊丽莎白双臂环绕在胸前，她没有说话，但冷淡的目光已经代表她的意思就是布鲁斯的意思。
朱利安笑了笑：“好吧，伊丽莎白，我承认，你确实翅膀硬了几分，至少你学会了找靠山。”
“那么，希望在你的任期，我不用参加你的葬礼。”说完后，朱利安主动离开，然后狠狠地关上了门。
房间内，此时只剩伊丽莎白和布鲁斯两人。
伊丽莎白走向吧台，她再次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但从后伸出的一只手取下了她的杯子。
“阿尔弗雷德一会就会送来晚餐，吃饭的时候再喝酒，好吗？”布鲁斯轻声道。
伊丽莎白几乎被布鲁斯包裹在怀中，她没有坚持，反而靠在对方怀里，沉默片刻后才道：“她说的，你全部听到了对吗？”
“我并不否认。”布鲁斯道。
“你不应该生气的离开吗？”伊丽莎白顿了顿。
布鲁斯却轻笑出声，从后面吻着伊丽莎白的耳垂：“我还在等你的回答，丽兹。”
“无论她是谁，她说了什么。我只相信我眼里的你，也只相信，和我相处过的你。”布鲁斯带着伊丽莎白的腰，将她转向自己所在的方向。
四目相对，布鲁斯看到了伊丽莎白眼里的疲惫，那是心底里涌上来的疲惫。
他就在这个猝不及防的时候，察觉到了伊丽莎白的内心。
昏暗的灯光下，布鲁斯的怀抱温暖且安稳。伊丽莎白双臂伸长，搭在布鲁斯的肩膀上，她主动地靠在对方怀里，让布鲁斯看不见自己的脸。同时，也隐藏住她的表情。
“……你在等答案吗？”伊丽莎白轻声道。
“嗯。”
“我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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