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祖上是?”李晆满怀希冀地问。
“瓷笨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有谁跟老奴一个姓?”老太监给了个鄙视的眼神。
很好,怕什么来什么,当年徐世绩被赐李姓,又为了避讳李世民的字,直接改名李绩。可惜孙子李敬业不争气,跟武妹妹掰腕子被直接团灭,赐姓被夺的同时还差点灭族。亏得李绩次子李思文站队武周,跟自个侄子互殴,这才留下一脉。问题留下的这一脉没啥人才,安史之乱后便销声匿迹,别说爵位,就连个官职都没混上。
“你老确定家里的后生还堪用?”李晆有些质疑。
“若不是别的门路老奴不屑走,你小子就算封个刺史,也别想徐家人会过来投靠,真当英国公的大名是虚的?”老太监嘴上老奴老奴的叫,可行事作风跟家里长辈没啥区别,弄得李晆都不敢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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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元年四月初八,长安昌明坊归德寺。
户部员外郎崔翰正在偏殿中品茗,道童小心翼翼端上盘鲜果,也不等人吩咐,立马悄声退出殿外。
“中延此次出关祸事不断,必有血光之灾,若想保命,贫道还是那句话,能避则避,遇事断不可为先。”崔翰上首坐着的老道皱眉说道。
崔瀚拿起颗梨子,用力咬下一口,使劲嚼几下后,这才苦笑道:“屈兄有所不知,避不了呀,圣上下了死令,龙骧卫大将军张程其只是说了句有恙在身,立马被贬到幽州别驾的位置上。老天爷哟,河朔三镇谁敢赴任,那就是寻死的地界,本官出门前,都见张家去买棺材了。”
老道士手指轻颤几下,随即皱着眉道:“皇族典兵本就不为藩镇所喜,陛下现在连关中都力所不及,何来控军保权之举?此番东征,贫道敢言,不出三月,天兵必败。”
崔翰将啃剩的梨骨头用力掷出门外,拿起桌上的湿布边擦嘴边道:“可惜我崔家千年旺族,如今却连活命的法子都想不出!早知今日,当年就不该入京,即便跟随高骈入淮都成。三日后便是大军开拔之时,本官怕是与屈兄再难相见,这昌明坊的宅子便留与兄台吧,也算你我相交之证。”
屈姓老道对崔瀚的要求并不在意,只是皱眉思索道:“西蜀虽乱,却有吉星庇佑,奈何皇家..........唉,中延命格奇异,非辅他人不得富贵,如今只怕...........”
“呵呵,历朝历代能得我崔氏辅佐之人,非天子莫属,余者皆为草芥尔。西蜀那些个草莽屠夫,何来..........”崔瀚说到这顿时一愣,很快改口道:“您的意思是,本官只要寻到辅佐之人,便可避开此番劫难?”
老道士点点头,表情严肃地说:“袁天师亲授《推背图》,上九卦皆已应验,而今天星大乱,乃应第十卦之象。依贫道所推,吉星在南。倘若中延依卦南行,必能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