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这样想要见证的念想,她神使鬼差地把这当做命运的安排停留在了原地,实际上占星术师无法真正占卜自己的命运,因为在她预见的那一刻。
也许接下来她原本要走的路,就已经发生了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偏移。
但是很奇怪,莫娜无论怎么想自己与祸斗的认识都不超过三天,偏偏却有种自己与他早就已经相识的错觉,那些下意识心起的提防又会下意识渐渐放松。
「……只要走在自己命运的正轨上,就会过得一帆风顺吗?」
但是那颗星星,它好黯淡神伤、好摇摇欲坠。
「为什么会有拼凑起来的星星呢,星空也会存在意外的命运吗?」
莫娜交着臂膀,傲然轻哼着不再去看着眼前此刻笑容温柔无奈的祸斗。
她承认对方长得很好看啦,她要跟着去龙脊雪山也不过只是因为命运的指引。
但是忤逆着命运变得如此温和的大坏蛋,她其实并不讨厌。
如果有人一肚子坏水却做了一辈子好事,那他一样是个好人不是么?也许这样的人不会存在,逆着轨迹倒悬的星星也不一定能走到最后。
“……”
“说起来,恋人卡牌应该更多是生死与共的意思吧?如果他在雪山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也一定会倒大霉,说到底我怎么可能和这样的家伙谈恋爱?”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莫娜,最终还是倔强地把脑袋瓜埋进了枕头里。
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却是祸斗熟络地把红绳缠上马尾辫的那一幕。
「而且不管怎么说……那家伙也都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吧,不然怎么可能把一根红绳珍惜成这样,两人之间的感情该是要有多好?」
……
寒风拂过耳畔,雪花坠落的声音很小。
莫娜的眼睫微微一动,随后终于睁开双眸恍惚地看着面前那将自己的身影遮藏在身下的祸斗,那些料峭的寒风都被对方的身影遮挡,她能看见他的耳畔已然挂霜。
“祸斗!!你没事……”
她匆促坐起身,伸手拍去了祸斗身上覆盖的一层雪花。
但是在她的手掌轻轻触碰到对方的脖颈那瞬间,就如遭雷击般停下。
在这一刻,莫娜的眼底都已经迷离起了悲伤的泪水。
她感受不到对方的心跳,对方的四肢似乎也都已经僵硬。
却还维持在替她遮挡风霜时的模样,她甚至也看不见对方命运的轨迹。
“你是笨蛋吗?我和你明明才认识不到三天吧……”
明明这样的坏蛋,应该是那种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不择手段的人才对。
“……才三天吗?看来我记混了前世,误以为很长了。”
祸斗忽然间也像是醒过来般,就这么在莫娜伸出手想要给自己一个拥抱的那一瞬间蓦地抬起了头,脸庞就这么又一次落在了求生存的夹缝当中。
他继续抬望起头,钴蓝色的眼瞳里倒映着的是对在这一刻像脑袋瓜宕机一样僵在原地的画面,一时间忽然还是觉得自己也许该装昏蒙混过去。
下一刻哗啦啦地,莫娜一连坐在地上蹭蹭向后退了好几米远。
就这么指着他,淡青色的美眸里泪花已经在不停打转。
“你你你你你你……你不是已经,我还以为你已经……这该不会是你的诡计吧!”
她的脸庞滚烫发红,用那顶占星术师帽护着前胸护得紧紧。
虽然莫娜大概也猜到对方身体的异状多半是因为她的水占术引动了什么事情,继而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招致的,但此刻的巧合已经让她难再细思。
“呜……还有!你让我占卜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这也太危险了吧!!”
回过神来的她苦恼地悲鸣着,身上的元素力分明也因方才那次不明的占卜而消耗殆尽,如今别说是找人了,能够辨别方向都已经是及其勉强的了。
可是她苦恼的询问却没有回应,那少年缓缓站起的动作分明很慢。
祸斗闻言抿了抿唇,又轻轻张了张嘴虚弱地辩驳。
“她是人,请不要以东西二字称呼她……”
他感受着自己不再跳动的心脏,此刻扑面而来的寒风都如此刺骨。
心脏停止跳动并不会招致他的死亡,但是很显然此刻的他也失去了将环境中的元素力化为己用的能力,连同暂停时间、伤口高速自愈的能力也一并消失了。
摔落在旁的尘歌壶似乎也已经损坏,变成了一个平日可见的茶壶。
系统面板也再呼唤不出,也就是说自己的空间背包已经没了作用,大概唯一可以慰藉的就是祸斗那把名为降灾的刀刃有习惯性地放在腰间。
以及为了方便取用,行囊中也有一定数量的干粮与元素药剂可用了吧。
“这不是眼下的重点啦,难道你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吗?”
莫娜不安地环顾着陌生无比的周遭,似乎也意识到因为方才的异动。
他们两人行进前来的那个洞窟入口已经不知去向,而亦是在这一刻,她忽然发现了在祸斗的身旁分明多出了一排脚印,向着远方延伸出了很远。
“……祸斗,在你昏迷过去之前……是带着我走了一段路么?”
她看着此刻脸色苍白的祸斗,指了指对方身旁的那排向远处走远的脚印,兴许是他们昏迷的时间不长,落雪没能完全覆盖去这些痕迹。
但无论她怎么看,那些脚印分明都是背对着他们离开的才对。
闻言,祸斗微微一愣。
他低头看着身旁的脚印,眉头深深皱起。
继而他下意识地探向了腰间挂放着邪眼与神之眼的位置,却分明只摸到了神之眼的存在,那颗几乎是象征着前世过往的邪眼却已经不知去向。
换言之,自己化用为魔王武装的戏服也一样不知所踪。
“这到底是……”
祸斗迟疑了半晌,还是轻轻地一脚踩在一旁。
轻轻抬起时,他错愕地睁大眼眸看着那分明与蜿蜒足印别无二致的新印。
随即便下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降灾,把莫娜护在了身后。
只是在同样注意到降灾的锋刃在向着天上某处亲昵哀鸣时,他的心底唯有一片冰冷。
兴许,这片雪山中有什么事物同样伴随着杜林的复苏而醒了过来。
那可以是过去,也可以是未来。
……
“这很好玩不是么……祸斗?”
雪山顶峰高处,跃动的那颗心脏已经浓缩到了常规大小。
身穿红紫色诡异戏服的少年嘴角笑容戏谑,将那颗心脏轻轻抚摸。
一双淡紫色的眼眸低垂着睥睨着那片雪白的深谷。
蓝紫色的短发,再遮盖不住瞳孔中的怨毒色彩。
“毕竟我也没有想到,命运可以以这种方式修正已然偏移的道路……虽然我不起很多东西,但是能看到你醒过来,我很高兴。”
他轻抚着左手手腕上的红绳,精致的脸上有着些许碎裂的纹路。
“现在我是国崩,你是获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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