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斗无奈地赔笑着试图装作笨蛋椰羊萌混过关,此刻的他其实对于他人的恼火会显得分外敏感,不同于过往的恐惧……他已经只是为了不再去惹得他人更加伤心。只是对方的话语还是会让他感到有些愧疚,也许那时候璃月港里所有想要带给他温暖的人,也一定想过这样责备他吧。
任何无法逃避的苦痛,始终会挑在人最脆弱的时候到来。
这是人世间亘古未变的规律,他还要学着适应。
两人走入洞窟后,那不融洽的氛围却反倒是无声消弭。
因为两人走入的脚步声而警惕醒来的鲁斯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缩进了被窝里不去叨扰眼前那少女怒瞪乖巧椰羊的温馨画面。
只是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那般,只觉得心底没由来起了几分感伤。
无论如何,这一次回蒙德之后一定要向他亲爱的罗莎琳认认真真地道歉,也正好趁着蒙德城终于能暂歇一口气的安宁时间里,好好回应这份婚约才行呢。
篝火前,祸斗乖巧地低头坐着不敢吱声。
莫娜瞪了他老半天,才终于开口询问。
“我说……祸斗你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冒着大雪出去,不会是要去寻找你丢失的那根红绳吧……我想来想去好像也就只有这个理由了。”
对方现在散着头发低声弱气的样子实在太过好欺负,
她也偶然发现,自己似乎下意识地用占卜太多次去窥探到对方的隐私,但对方在这方面分明就不设提防,连这样浅显的意识都好像没人教过一样。
闻言祸斗安安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还是瞒着心绪点了点头。
可还未等他抬起头,一枚像是星星一样的发卡就已经扔到了他的手底。
“先顶着用吧,别想多……这枚发卡的意义没有你那根红绳那么特殊,而且等到离开雪山的时候你记得要还给我,听到了吗?!”
莫娜傲气地别过脸,其中一只马尾就这么散成直发落在了背后。
只是那淡青色的眼眸偶尔会瞥过祸斗那盘起头发簪高马尾的动作,似乎也发现对方的头发其实好像真的都已经比她还长了,难道不会觉得不好打理吗?
“还有你走开的时候我顺着你的姻缘占卜了一下,虽然你对于蒙德的那几个女孩子并没有出格的想法,但是她们的那一片真心你也要想办法去回应,必!须!回!应!”
最后那四个字她咬得特别长,就像是试图掩盖些什么。
好在葳蕤篝火的光芒让她脸上的些许泛红变得不明显,未能暴露什么。
“即便莫娜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明明我已经有在刻意保持距离,有在很平常有度地照顾她们的想法……其他我什么都没做。”
祸斗疲倦地微笑歪头,他当然知道自己被很多人馋上过。
毕竟早在璃月的时候这样的事情也就发生过,最典型的便是烟绯偶尔会笑吟吟地问他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重云行秋与云堇香菱会悄悄问胡桃关于他小肉脸的味道。
为了预防自己被不小心吃掉,他当年可是常会往总务司里躲。
至少温柔的大师姐甘雨最多也只会拿他当抱枕抱一抱,不会对他起歪心思。
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他终于还是在蒙德这块地给荧就这么抓上了床。
想到这里,他疲倦的微笑更疲倦了些。
到底要怎么和胡桃交代啊,这胡家祠堂的地板他怕不是真的要跪到烂……别说是有两个自己了,就算有百八十个自己也不一定能扛得住啊……
“这你要自己想!反正都是你自己招惹的,觉得累的话就先去休息吧……接下来轮到我来轮班守夜了,那儿我特意为你热了碗汤……味道可不归我管。”
莫娜冷哼着甩了一下身后长发,转身就向着洞窟入口方向走去。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祸斗也只能微笑点头。
虽然他的外出并不是专程为了那根红绳,他其实很清楚那根红绳将会被自己珍惜到无以复加地牢牢保管好,但对方的这份好意他也不会拒绝。
不过果然,能够哪怕是在自己微笑的时候也辨得出自己是否有撒谎的女孩,这个世界上好像也真的只有胡桃一个人,至于荧……他大概没有智商在对方面前撒谎。
“喂喂,祸斗少年……你可别说你看不出来啊,那姑娘明摆着喜欢你好吧。”
终于出声的鲁斯坦把身子凑了过来,一把就薅住了对方那看着就特别好摸的脑袋瓜,他早就从初见的时候馋巴至今可算是舒坦了一回。
很显然身为过来人的他,对于年轻人这样浅显的感情那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
“像那样骄傲的女孩子不管怎么想都不会把自己的贴身物品借给别人的吧,她的心底不坏,你可得好好珍惜……虽然我也不支持你花心,毕竟你说过你也有未婚妻了。”
“但是男人对于感情是不能逃避的,就算是言辞拒绝也不能把这种不负责任的暧昧氛围僵持住,这样对于任何女孩都是最大的伤害。”
鲁斯坦的神色十分认真,可以看出他对于感情同样也是万分看重的。
“虽然我和你说这种话感觉有些不够资格吧……毕竟出行任务前我还和自己的未婚妻吵了一架,她总问为什么我非要去到远处执行这种高危的任务。”
“如果能再见到她,我想我一定会告诉她……我不过是希望我和她能够生活在安全范围更加辽阔自在的蒙德城,我想把那些危险驱赶得离她越远越好。”
说到这里,他对着似懂非懂的祸斗眨了一下眼。
那份洒脱、潇洒而又满怀柔情的神色在这一刻大概是显得十分耀眼的。
“……嗯,我也希望危险能离我所爱之人越远越好,至于莫娜的话你应该是看错了,她其实更多只是提防我,说是我出了事的话她也会倒霉。”
祸斗轻叹着点了点头,也不去管顾自己那又被揉乱的头发。
习惯了,而且在某种意义上。
他大概还在努力摆脱名为危险的身份,去忤逆着命运试图拥抱自己的幸福吧。
“不过大叔,你居然这么大年纪了还没结婚吗……”
一句带着鄙夷情绪的话语,让鲁斯坦的神色又打回了满面愁容的原形。
这小崽子心底切开肯定是黑的,这绝对是报复。
狠狠又薅乱了祸斗的头发,继而鲁斯坦就这么沉默着惨兮兮地缩到了睡袋里。
憔悴得像是被糯米团子糟蹋过的白萝卜一样,蔫不拉几。
……
璃月支援军,帐营绵延百里。
后方营地内的街坊邻居们望着雪山的方向,神色各异。
“爹爹……你们在聊什么呢,怎么还不睡……”
香菱掀开了帐篷帘,揉着小眼睛巴望着坐在那不远处与吴船长等人席地喝酒的卯师父,很显然是因为晚上睡着没有锅巴抱而终于失眠。
在这些天里,她真的很担心自家那肯定还没自己聪明的小熊。
万一要是被某个懒散黑心的无业游民抓去指使着从白天街头卖艺到晚上的话,那可该怎么办才好,要知道自家的锅巴可是真的很容易被骗走的。
“就睡就睡,最多再喝一杯~嗝~”
卯师父摆了摆手,继续与一旁的东升和石头几人碰杯把酒消愁。
一些关于祸斗的陈年往事正聊得酣畅,说什么今晚大概也得不醉不归。
“哼~!爹爹,坏!!”
香菱捏了捏鼻子,气呼呼地扇了扇那扑面而来的酒味。
随即转身就向着自己的帐篷走去,掀开帐篷的时候却忽然望见了那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归终,后者正端坐在她烤好的番薯前眨巴着小眼睛。
那一副偷跑出来的模样,似乎也在可怜巴巴地摆脱她不要将这件事泄露出去。
“嘘……那榆木脑瓜其实是知道的啦,我只在后营主持大局而已,不上前线的啦……不然一直闷在璃月港的话,我也会很无聊的嘛。”
归终展颜一笑,黛眉间绝美的模样结合着她那手里乱盘的发烫烤番薯时不自觉总会给人一种缺失些个脑袋瓜的美。
只是那有些反应迟钝的动作,大概没能完全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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