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二姐捂着嘴咯咯的笑个不停。
“笑什么啊!”宠儿和如意是非的搬个小板凳。
“这小阎子,给自己起的这名儿,誓言,又叫弑阎,看来,兔崽子不完成任务是不打算回来啦。”
俩丫头恍然大悟,跟着乐起来。
只有呆妹儿坐在屋里,安静的像支含苞待放的紫金香。
牛犇风风火火的帮阎收拾好铺,麻溜的弄完一切,“扑通”一声把门一带,贼眉溜眼的走了过来。
阎纳闷的一屁股坐在床上:“牛哥…你这?”
“嘿嘿,哥给你说实话吧!俺俩是负责太平间的,是个脏差,年把月的招不到人,好不容易逮着个送上门的,可不得溜喽!现在窝也挪了,床也铺了,指不定老高把你的档案都弄完嘞!”
哎…
这算啥事?
本来就是找你的。
阎咽了口唾沫,佯装出后悔的模样:“哎,牛哥,你不早说,我瞅着你俩还以为是妇产科的呢。”
“哈哈,那好事能轮着你?走,带你去溜溜。”
“那叫转转……”
牛犇心情大好,每天面对的不是标本就是尸体,突然来个小徒弟,感觉还挺不错。
将出门,来了群黑压压的学生,活生生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怔在门口。
一个有些岁数的男人挤了出来。
“哎呦,牛医生,我是解刨老师,冒然过来也没和您打个招呼,您看手头上还有没有新鲜尸体?”
“哦,这样啊,进来吧。”牛犇大方的摆了摆手。
路过太平间的时候,那群小雏鸟要么捂着鼻子,要么一声惊呼,剩下的干脆看都不敢看。
标本室大约八十平。
牛犇是个极其细心的人。
他把经过防腐处理的人体器官,骨骼,头颅,装在一个个浸泡着福尔马林的玻璃缸里,整整齐齐的摆在木架上,一眼望去,琳琅满目却杂而不乱。
“阎子。”他指了指隔壁。
阎点点头,从人群中穿了出去。
“哇,好帅啊”
“是哦!”
人群中几个叽叽喳喳的声音。
就在她们手拉着手,羞答答的观览时,
突然,谁也不说话了。
眼前放着一个暴露完整,细致逼真的女姓器官。
再一瞧,竟摆了整整一排!
各种款式,各种花色。
几个脸皮薄的女生捂着脸就往回走,茫然间,只留下牛犇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他纳闷的瞅着玻璃缸,难道太黑了?
“咚!”
几个胆大的男生帮阎一同抬来了两具尸体,往解剖台上一撩。
牛犇换上手术服,带着手套口罩。
拿起手术刀的那一刻,配着粗壮的身躯和凶煞的眼神,简直就一屠夫。
第一次看到死人,几个胆小的女生迅速寻找岩体。
阎被莫名其妙的挤在了最中间。
“好了,同学们,这是你们必须克服的一课,接下来牛犇老师解刨,我为大家讲解。”
牛犇点点头,开始面无表情的操刀,不到一分钟,
尸膛破肚。
几个靠前的男生瞬间脸上抹了层霜。
牛犇心里暗暗一笑,你们这些胆小鬼。
他熟练的取出每一个器官,渐渐地,他仿佛有回到了夜里,他一个人的时候。
他沉醉在自我世界,他热爱这份工作,他能将它做到极致。
解剖老师从心脏讲到肺脏,从胃讲到肝,渐渐地开始跟不上他的速度。
终于,在牛犇举起一坨扭在一起的肠子时,接二连三的呕吐声响起。
所有人灰溜溜的冲出标本间。
当天晚上食堂少了二十多号人。
牛犇一人吃了四盆红烧肉。
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一周。
阎很快便适应了太平间的生活。
只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具尸体,那两个也被做成了标本。
阎发现牛犇有个很怪的毛病,他经常一个人在标本间待到半夜,甚至有两天彻夜不归?
他偷偷去过几次,发现他一直盯着那一排神秘花园。
他看到牛犇的紫线一柱擎天。
他知道,
他开始想女人了。
偶尔吃饭时,几个羞答答的小丫头会端着饭盆在阎附近的餐桌上吃饭,窃窃私语,时不时的偷瞄一眼。
介于对面杵个牛一样的屠夫,她们只好悻悻的噘着嘴。
恰好这天中午,死牛熬夜看花园,拉都拉不醒,阎砸咂嘴,满脸郁闷的朝食堂走。
要不是为了这副身子,他才不吃这玩意儿。
刚坐下,三朵小花围了过来。
“内……内个,你叫什么名字啊?”一个马尾辫羞人答答的低头问道。
这个时代没有化妆品,女孩的皮肤都属于纯天然的白里透红。
淡淡的体香,沁人心脾。
“誓言。”阎随手夹了块红豆腐扔进嘴里。
嘶皱眉酸爽。
“哇,好好听,我叫刘一凝,对了,为什么你会和怪物在一起?”坐在正中间的女孩托着下巴。
“怪物?”
阎心里一笑,抬起头。
四目相对,能感到女孩儿那种本身的害羞,却又带着一丝强烈的自信,身体丝毫不紧绷,处于一种很放松的状态,这应该和她的家庭教育脱不开关系。
一个从小就很习惯于与人打交道的女孩儿,看得出她出身优渥,家教优良,没有丝毫拘谨,可以说是这么多天以来,最自在的一个小护士。
“对啊,他这人平时也不说话,成天窝在那阴森森的鬼地方,有时候隔着好远都能感到一阵冷空气,哼,还有,他都把女人研究的那么透,我看啊,这辈子都别打算成家了。”第三个女孩一脸嫌弃的补刀。
这朵花长毁了,不细说。
“呵,你们啊,这属于戴有色眼镜,太平间的工作也是医院的一部分,要没人去,那还不臭气熏天,横尸遍地了。况且,找个外院的不就成了么?”阎又皱着眉头夹起一块红豆腐。
“那倒是,不过可惜了,你要是在别的科,肯定对了,你不会也对女人很……了解吧?”马尾辫沾了一丢丢红豆腐放进嘴里。
“啊?额……我对自己都还不了解呢”他的一句实话,惹得三朵花嘻嘻大笑。
“行,你们吃,我先撤了。”
阎说完打了满满一盘馍馍,他知道牛犇的饭量,反正粮票是他的。
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
“哎,我被他迷上了…”
“那你刚怎么不说?”
“讨厌!”
牛犇洗了把脸,可怜巴巴的望着窗户,胸腔内的粗气像拉闸的火车。
“吱”
推开门,一盆馒头放在桌子上。
牛犇嘿嘿一笑,搓着手:“咦?红豆腐呢?”
“吃了。”
“五块呢!”
“……”
硬是揪着凉水啃完了一盆馒头,俩人把天平间仔仔细细又打扫一遍。
眼瞅着太阳落山,门外传来一声吆喝:“小牛!小牛在不在!”
病理科陶护士长,四十来岁,一个发福的年纪又矮又胖,和正常大妈一样,性格直爽,是个热心肠的女人。
说来也怪,她向来很少和牛犇说话,一来不喜欢这阴森森的环境,憋得慌。二来是牛犇那色眯眯的眼神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要不是今天受人之托,她才不会跑这鬼地方来。
“护士长你找我?”牛犇出门,阎站身后。
护士长嫌弃的上下打量一番:“哎!你丫,命真好,给你介绍个对象。”
“嘿嘿!别开玩笑了。”牛犇挠挠头。
“咦,我啥时候和你开过玩笑,你说你,天天窝在这鬼地方弄尸体,一身臭味,哪个女人敢接触你啊?还不是姐姐我心好,给你物色了一个。”
呦!
桃花运来了?
牛犇听了美滋滋的,真想一把把陶姐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