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凝看懂了,认真的对着她点了点头,邹恨风轻咬双唇,眼眶里头都快几乎溢满了泪水,可是看着我见犹怜。
赵妈妈拉回了所有人的千回思绪道:“各位大爷久等了,我家恨风姑娘的今夜权,现下也就正式开始了。”
赵妈妈的话一落。整个兴立观又变得喧闹了起来,各个摩拳擦掌的,势在必得。
凤羽凝刚刚升起来的决心,随着赵妈妈的一句开始了,瞬间瓦解了下来……
他没钱啊!
拍卖正式开始了,除了凤羽凝之外,其他人高举手臂,喊上了自己的价码,似乎有人在暗地里操作一样,不一会儿的功夫,邹恨风水涨船高的,价格竟然飙升到了一万两。
凤羽凝还是没有任何举动,一万两的银子,早就已经超出了他的预算。
“怎么办?怎么办?”他心里头嘀咕着,连抬头去看邹恨风的脸都不敢看了。
邹恨风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刚刚喊价的那位客人,那客人满脸横肉,望着她的时候,那种目光实在是太显眼,让人忘都忘不了,这个人……她不敢想象,如今她被那位客人买下来的话,今天晚上……她究竟还能不能活的下去。
“羽凝……”她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
凤羽凝一直都低着头,但邹恨风望着他的目光实在是太显眼了,阵阵都仿佛刺到他的身上似的。
原本那些冲着邹恨风而来的客人,对着这出了高价的一万两,有些望而却步了,只是**权而已,又不是卖身,再怎么喜欢邹恨风,也不至于一晚上往她的身上砸上那么多的钱。
“羽凝……”邹恨风已经没了原先的希翼,目光也逐渐的暗淡下去了。
“一万两一次!”见没人继续拍卖,赵妈妈大声叫到。
一万两虽然多,但她还以为邹恨风能够卖个好价钱,但话已经都说出口了,也就不能再继续等待了。
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见凤羽凝举手,她还以为今天这凤阳王府的二公子也能哄抬一下邹恨风的价码呢,没想到,他竟然一声不吭,所以她早就说过了嘛,她们这些女人,尤其是做青楼这一行当的,只有钱才是实在的,男人的真心?正经的男人,哪会把什么真心放在青楼里?
凤二公子,也不过如此。
“一万两第二次!”
“……”
依旧没人叫价。
“一万两第……”
“等等!”赵妈妈的话,还在嗓子眼里没冒出来,一直都没有开口的凤羽凝竟然忽然叫价了。
“一万一千两!”凤羽凝大声吼叫道,他觉得自己从出生以来都没有那么有骨气过!
凤羽凝的话音刚落,又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仿佛刚刚的那话,用尽了他的全身力气似的。
钱什么的……他已经全然不在乎了。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总是会有解决方法的,虽然到底是什么,他现在还没有想到……
二楼,包厢内,曾春翔一听凤羽凝喊了价,嘴角挤出邪恶的一笑。
关键时刻,这凤羽凝看起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差点他就要实行另外的一个计划了。
凤羽凝的价格刚刚吼完,刚刚被压价格的客人,很是冷静的喊:“一万五千两。”
“什……”凤羽凝咬着牙,狠狠的盯着那位客人看,客人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收起来目光,又盯着邹恨风看去了。
凤羽凝也望着邹恨风的脸,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额头竟然渗出了几滴汗。
“一万五千两……”
“一万六千两!”他就不信了,那个男人还会再叫价!
男人笑笑道:“一万八千两。”
“两万两!”凤羽凝豁出去了。
这下那个客人到也没继续喊价,反而对着凤羽凝拱了拱手:“凤二公子财大气粗,在下甘拜下风,告辞。”说罢,客人起了身,扔下了座位以及茶水钱,静静的走了。
凤羽凝想不太深,只是见人都走了,没人跟他争了,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两万两一夜,这个价格实在是太贵了,已经没人愿意再跟凤羽凝一争高下了,最后在赵妈妈的收声下,这次有关于邹恨风的一夜终于结束了。
邹恨风愿望得逞,望向凤羽凝的时候,对他笑的就像是一朵花。
凤羽凝也随之报以微笑,连同自己没钱的事情也彻底的忘记了。
兴立观又恢复了往日的日常。
邹恨风被赵妈妈带回她自己的房间,现在就等着凤羽凝一手交钱,她好一手给人。
“凤二公子。”赵妈妈的脸上挂着笑,就差没在脑门上刻上金子俩个字。
“凤二公子抱得美人归,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嗯。”凤羽凝闷闷的应了一声,回归现实,他终于想起来了自己没有钱的事实。
“您看……这恨风丫头呢就在屋内等着,俗话虽然说的好,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过……咱这兴立观也是做生意的,讲究的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看……”赵妈妈停了话,她说的已经很明显了,是人都能听的出来,她跟凤羽凝是打算要钱的,这凤羽凝只是痴,并不是傻,当然也能听的出来,她的言下之意。
凤羽凝很是尴尬,逞一时的英雄,现在却只能为了一斗米折腰了。
好歹他也是兴立观的常客了,在兴立观里头搭了不少的钱,再加上他还是凤阳王府的二公子,左思右想,身份跟以前的情分,这赵妈妈就算对他很是生气。
大概也不会闹的太难看了吧?便掏出了自己在王府里头,搜刮出来的仅剩的银子,全部也都交给了她。
赵妈妈看着包裹,连忙接下来,可打开一看,哪里是什么两万两的银子?包裹里头零零散散的装着一大堆的东西,但是价值千金的却没几个,以她多年的看货经验,满打满算,顶多也就三千两银子,她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凤二公子这是……”
“我除了这些,再就没有了。”凤羽凝实话实说道。
“呵呵……”赵妈妈又笑了几下,笑的很是无言,似是不敢相信的问:“二公子,您是在开老奴的玩笑吧?”
“……”凤羽凝从牙缝里头挤出字来:“不是。”
赵妈妈反复看了几眼凤羽凝,后来万分的确定凤羽凝是真的实话实说了,立马就拉下了脸来:“凤二公子,您是过来砸场子的吧?”放掉了那位大发银票的客人,竟然迎来了凤羽凝这个打算吃白食的?!
凤羽凝咬着牙,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我现在是没多少银子,不代表以后不会有,这标我已经标定了,恨风也是我的了,那么多人看见了,你以为你还能够再卖一次吗?再说了,我在这兴立观搭了多少银子?我还能赖掉你的不成?”
“你……”赵妈妈一时无言,随即又哈哈的大笑起来,她冷冷道:“那还真的不好意思了,凤二公子,我们是做生意的,谁给的钱多,谁是老板,做的那是打开门的买卖,银子不够就是不够。”她声音尖利道:“咱这可是青楼!凤二公子!”
“我……”
“行。”赵妈妈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我就看在凤二公子是咱这兴立观的老客人,给您这个面子,今天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再也别提了,但,这恨风呢,以后就跟您没关系了,别说恨风了,就连兴立观也跟您凤二公子没半点关系了,以后啊,您还是看哪家好,再去哪家算了,您啊,慢走啊!”赵妈妈话一说完,拿着凤羽凝给她的包裹就打算走了。
凤羽凝急了,这人没到手也就算了,他全家唯一的财产还被赵妈妈给搜刮走了,连忙拦住她:“你拿我银子?!”
赵妈妈一使眼色,兴立观的护卫立马跳出来,拦住了他。
凤羽凝双手被人禁锢着,竟抬不起半点的力气来,只能一边挣脱,一边叫道:“放开本公子!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赵妈妈轻笑出声来:“凤二公子,这哪里都有他的规矩,您交不起两万两银子,又打扰到了恨风的第一次,那么多人看看着呢,我这兴立观今夜的损失,可就生生的毁在了您的手上,我只是拿了您差不多三千两的银子,弥补我这店内今夜的损失罢了,您可不要不知好歹!”
“你……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赵妈妈阴沉沉的笑着:“王法?那又如何?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守我这兴立观的规矩!”
“你少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以为本公子是谁!”
赵妈妈依旧在笑,是,凤羽凝是凤阳王府的嫡子,凤阳王府是这西京国的八大世家之一,但这嫡子,也只是之一,谁不知道,这凤阳王府,现在还没落魄,那是因为有凤倾竹在,跟凤羽凝又有什么关系?
赵妈妈又道:“好,只要凤二公子能够拿出两万两银子,别说恨风今夜还是会陪您,老奴也当场给凤二公子跪地磕头赔礼道歉如何?”
“……”凤羽凝噤了声,他要是能够拿出来银子的话,他还至于……
赵妈妈收住了笑容:“凤二公子可知道?按照往日的规矩,凤二公子拿不出来买恨风的银子,可是要剁掉手指,再乱棍打出去的,今日我已经算的上是给了您凤阳王府的面子,只收你三千两银子也就算了,若是凤二公子您再不知好歹,那么……”赵妈妈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几句:“也就别怪老奴不客气了!”
………………
屋内,邹恨风正坐在床榻上,搅着鸳鸯戏水的手帕,只等着凤羽凝进来,可是等来等去,凤羽凝依旧不在,心里头甚是疑惑,时不时的望着那紧闭的门口,心里头疑惑之情与羞涩之情,来回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