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我只是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具体是不是真的，还是需要我们进雒州之后再慢慢查探。”

卫莲生伸手想去拉她，却被沈雀辞避开了。

这一次沈雀辞有一种直觉，她似乎离当年的真相越来越近了。可是麟娘曾经说过，有些到了最后发现苦苦追寻的真相，和自己想象的大相径庭，那自己是否能够接受呢？

“林寿是知府大人，我们入了雒州，总会有机会接触到姜家的。”

卫莲生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胭脂门是沈雀辞的心病。

纵然她可以在所有事情面前风雨不动，但唯独在找寻真相这件事情上，固执得不像个正常人。

“我们…还有多久能够到雒州？”

“今晚就能到。”卫莲生回答道。

沈雀辞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回了队伍中，直接钻进了马车里。

看她如此异常的举动，元琅有些疑惑，但看王爷表情严肃，独自骑马走在前面，他也不敢问什么。

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在天黑之前进了雒州城，雒州知府林寿早早的就候在了城门口，前来迎接的百姓跪了一地。

“臣林寿恭迎卫王爷、卫王妃。”

雒州知府林寿是个很年轻的男子，一身剪裁合体的官袍衬得他十分俊朗。连卫莲生看了也不由得有些吃惊。

他来之前已经调查过了，林寿今年才二十七，至今未娶妻妾。这样一个人物放在雒州，肯定也是撩动了不少闺中小姐的春心吧。

“林知府免礼，本王奉旨赈灾，这些俗礼就免了吧。”

“是，臣代替雒州百姓叩谢王爷。”

林寿嘴上说是，但还是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头，他身后跪着的百姓也跟着他的动作一起磕头。

沈雀辞坐在马车那透过车帘的一角看到这一幕，暗暗点头。

看来这个知府大人还是很受雒州百姓认可的。

这一路过来，越靠近雒州便越荒凉。

方圆几里很少能够见到青翠的植物，甚至有不少大树都已经枯死，却并不是因为缺水而死的，而是被人扒光了树皮。

奏折上说这里已经数月干旱，不少地方饿殍遍野，严重地甚至开始人吃人。

自古天灾下必有人乱，卫莲生这一趟不仅仅是赈灾，还要把这“人乱”给压下去。

“王爷王妃一路车马劳顿，本应该好好准备为王爷王妃接风洗尘，但…”

林寿搓着手有些不安，“但雒州已经干旱数月，粮食庄稼颗粒无收，府衙内的存粮早已经在三个月之前分发给百姓了，如今只能委屈王爷王妃吃些粗粮了。”

在雒州府衙之中，卫莲生第一次见到了粗粮馒头，倒是十分有兴致。

“无妨，客随主便，林大人随便安排就好了。”

话虽如此，但卫莲生真的吃到又硬又噎人的馒头时，还是有些不习惯。

“这馒头虽然有些干，但也比那些扒树皮吃的百姓要好很多了，王爷还是忍耐一下。”

沈雀辞拿着馒头，吃得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