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挽着墨色发髻,仅用一根翠色簪子固定住。高领斜襟的旗袍上没有繁杂的花边,严谨流畅。扣袢的斜襟,在严林夕胸前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比西式礼服更能衬出她的凹凸妙曼,明艳动人。
严林夕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挽过林惊羽的手,严亦然则被晾在了一旁。
“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素净,浑身连个首饰也没戴。云伯向来是个做事妥帖的,按理说不会出错。”
严林夕和严亦然一来,严匪这才发觉林惊羽穿的或许素净了,原先她容貌清冷艳丽,中和了这旗袍,现在站在三人中间,素净的有些过分。
林惊羽其实也奇怪,怎么底下人没送来配套的首饰。原以为只会在龙城贺寿一天,只带了和那套礼服相配的耳钉和项链。
可是穿旗袍的话,钻石耳钉显得突兀违和。她找了那些底下人,可是她们全都一个口吻,林惊羽猜到了什么。
她其实可以去古玉店借副首饰,不过林清羽想到不如将计就计。
还没等林惊羽回话,严亦然勾唇插了话。
“兴许是云伯送来的首饰未能入惊羽姐姐的眼,毕竟惊羽在寿宴上送出那样一份大礼,咱们严家准备的这些首饰就有些不入流了。”
严亦然耳边是翠的仿佛能滴下水的耳坠,腕子上扣着金镶玉镯子。旗袍上面有层繁复的花鸟图,只可惜严亦然年纪小,容貌偏寡淡,压不住这满身艳丽,倒显得俗气。
严亦然这话里带刺,声音又大,这是摆明了让其他人听见。让人误以为林惊羽蔑视严家,自大骄矜。
又特意穿了金玉满堂的一身,明晃晃在众人眼前一晃,特意凸显林惊羽的素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林惊羽不懂礼貌,特意在这么高兴的日子里穿的素净,让客人看到还以为严家苛待她。
林惊羽不语,反而挂着轻嘲的笑,很快,就有人来收拾她了……
“严亦然,给我把你父亲叫过来。”
珠帘被人掀起,赫然露出老爷子微怒的脸。
老爷子本来在好好地看戏,正听到兴头上,却听见屋里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
好巧不巧,云伯就站在老爷子身边陪他看戏呢。
云伯是跟了老爷子几十年的人,从老爷子当兵的时候就和他认识。
云伯刚想替林惊羽辩驳,老爷子便示意他噤声。
不用云伯说,他也知道云伯是个绝不会出这种错误的人。
那捣鬼的必然是他的“好孙女”了。
严亦然的脸瞬时煞白,她来房间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珠帘后面还有人。
很快,严亦然又挺直了腰,这事怎么说也是林惊羽理亏,她怕什么。
严亦然柔柔一笑,走到前去,身上的项圈叮当作响,不过她没看见老爷子稍纵即逝的厌恶。
“爷爷,孙女不知道您在这听戏,不过孙女说的可是句句属实。林小姐是咱们家的客人,可她也是您的外孙女。让外人看到她穿成这个样子,岂不是叫人凭白误会咱们。”
严颂以前就看出严亦然有些跟了她母亲的娇纵蛮横,可却从来没闹出什么大错。加上她生来先天不足,吃药都快赶上吃饭的量,老爷子心疼她,也就只是偶尔训诫训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