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茶馆不小,属于天湖茶庄门下一个品茶的分支。这样的分支如今遍布各地,钦绝没有细数过,但就那牌匾右下方的小片红叶标志,她还是看得分明。
脑中也清楚记得,这标志的意味。就是那个穿着很是亮眼,性情与众不同的寒渊首领个人产业。而他名下,除了天湖茶庄,还有其他数不清也查不明的各处茶庄。
但就这些茶庄在他名下,旁人皆是不知。那片红色小叶代表的究竟是谁家势力,谁查谁死。
武林第一杀手门的名号是寒渊,他的首领便是那个蒋钦绝第一次见面一度想结识为朋友的家伙,似乎好像是叫什么寒溟。
对于这位,旁人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为人喜怒无常,就算是拿来当亲兄弟相待的人,若是冒犯了他一点小处,也会直接下死手打杀,丝毫不留情面。
不知想到了什么,那打扮为少年游侠模样的蒋钦绝不悦地蹙起眉头,就着左方茶客的话,在心中叨叨着那位在之后又见过几面的杀手头头。
不止喜怒无常,他还喜欢同人切磋武艺。她想起自己的武功有如今成就,多半就是被他给撵的。
想到有一次好不容易胜他一场之后的混乱,蒋钦绝眉蹙得更深了。她端着茶,也不管味道如何,直接一饮而尽。然后颇有些忌惮地扫了一眼四周,掏出铜钱拍来桌上,无声无息地出了门。
笑话,她可不想再被那人发现,然后进入无休无止的切磋状态中去。这倒不是怕了他,只是经历得多了就觉得很烦。
试想一下,有个人成天跟在你身后,百般挑衅软硬兼施地央你使劲揍他,直到你再控制不住脾气果断上手揍来,等将人揍晕了才能走。
望着地上方才挑衅之人浑身泛血生死不知,眉心微蹙面容极好,她就有些后悔自己下手重了些。再看周围惊恐万状的人群,才想起这人不过是自找苦吃,一时间心里别提是有多古怪别扭了。
可今天依然如此,她走在曾经来往热闹的集市里,这里没有什么普通居民,有也只是一小队巡街的兵士和挎着刀的武林人士。
望见前面那人,蒋钦绝停住了脚步,站立不动只淡定看那红衣慢慢显现,然后越来越近,踉跄着前行。
她知那人腰间缠着的那柄散着银丝光泽的软剑,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黄泉剑了。只是同他比武切磋间,两人俱是拳拳到肉,也向来不喜爱利用手中武器取胜。
只是今天,他腰间的软剑已经执起在手,泛着红霜。人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向来邪中带笑的眉眼亦是冷漠疏离,衬得那红衣上的血气升腾。
寒溟现在望不见前路如何,只凭着从小训练出来的感觉一路避开杀气。如今撑了这么久,已经隐有睡意。
似感觉到前方仍有拦路者,他正待拼尽全力冲破突围之际,那毒发作了。
恍惚中有人将她托起,那因为没有视力和耳力的拖累,叫寒溟嗅到一种特别好闻的药香,于是他果断放心晕倒。
蒋钦绝看了一眼依然拽着她袖子的人,眼中划过一道怒意。这个人,为何每一次都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