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支着耳朵偷听的乔然嘴里的饭菜就尽数喷了出来。
坐他对面的沈箬眼疾手快抱着麟儿窜离了饭桌,很是嫌弃道:“喂,正吃着饭呢,你恶不恶心?”
红玉帮着打圆场道:“没事没事,反正奴婢也已经吃好了。”
小吃货麟儿举起手里护得严严实实的饭碗,笑道:“我的也没事,没有被溅到,还能吃。”
乔然好不容易平复下咳嗽,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好奇,伸着脖子去问道:“我也一直很奇怪,萧琛对你也是痴情一片,如今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到底有什么不满,居然跟他和离。”怕不是脑子坏了吧。
最后这句他没敢说,怕被削。
沈箬瞪他一眼:“要你多管闲事!这些菜都被你的口水玷污了,记得统统都吃完,不许浪费,不然也给我离开这里!”
说着,不管乔然的哀嚎,她没好气地离开了偏厅。
回到她的卧房,锁上门后,安静的氛围不禁让她的思绪飞远。
那日林贵妃假孕之事败露,林家遭到了灭顶之灾,林贵妃被打入冷宫,二皇子也被逐出京城,赶到了永州。
彼时他的腿还为好痊,走起路来都有些艰辛,又要经历长途跋涉,只怕会留下后遗症,终生都要跛脚而行。
沈箬跟他的关系实在算不得好,也轮不到她来给他送行,只因她有一事要问,再则也是他派了人来,喊她过来的。
当时,萧琛放心不下,便陪着她一同过来。
那天是个晴天,万里无云。
“看来,连老天爷也不想我继续留在这里啊。”
京城外,古道边,四名衙差守在二皇子身后,哦不,现在要称他为庸王了,他手上和脚上都绑了笨重的铁链,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袍,说是囚犯也不为过。
胜者王,败者寇,他没什么好说的,现在想想,他曾经做的那些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给他那位城府极深的皇兄一点生活调剂罢了。
他看向沈箬,沉默了片刻后,道:“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不过还是希望,如若可以,希望你能在得闲之时,帮我照顾一下我母妃。”
沈箬没有说同意不同意,只问道:“葛楠衣呢?”
这次政变事发突然,任何人都未做好准备时,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为了防止林家人反扑,太子命御林军将府内上下一并捉拿,反抗者当场诛杀,本来也已经抓住了葛楠衣,却还是让她使毒逃了。
庸王摇头:“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她逃走后也没必要向我汇报不是?”
“不过,之前她就在准备一种蛊毒,说是人服下后,便会力大无穷,以一挡百,所向无敌,可惜还没来得及用,就已经惨败至此了。”
他笑了笑,“你可要当心了,除了这个,她还给你准备了不少别的药,你可别死在我前面了。”
萧琛站出来,挡在她前面,冷冷道:“我会保护好她,用不着你操心。”
庸王盯着他,又看向沈箬脚边的孩子,忽而幽幽一笑,带着坏意:“是吗?可你明明连亲生儿子都没认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