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说:“她以后长大了,一定也要买辆自行车,让她的那个他载着她,最好也是倒下来,发生点意外,然后,那个他抢的是她而不是自行车,那么,她就跟他过一辈子,不离不弃,哪怕坎坷无比,她一样觉得幸福。”
老天啊,我听完这个故事,竟是悄悄地吸了口凉风啊,果不其然,这李韵刚才如孩童般地欢呼着要骑车,却原来,是一直怀着一个少女的梦啊,而且这个梦,从小就长在她的心里,这关乎一个少女对爱情的永远的渴求和纯真。
天,我这是无意间,又如先前听李韵讲故事一般,先前是听到一段真实的爱情,而现在,是触碰到了一个少女关于爱情的梦啊,而且这个梦,是真的在李韵的心里,比之后一段爱情更重要。
我更加放缓了车速,我怕让这个梦,不小心碎得哗然。而我的心里,却直吸着冷气,天,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这答应来骑车,却是圆一个少女关于爱情的梦,这真的让我有点奇怪的感觉。
而我的腰间,明显有一种挤压感,是李韵越抱越紧,越环越自然,而背后的温热却是越来越甚,这是一种让人焦渴的热度,一种让你在发狂的边缘的温度,而且刚刚就在那两可之间,不多不少的温度。
从来绿女依红男,英雄仗剑走天涯,美人如随飘红尘。这个画面很美,或许也就是许多少女心中最美的画面和最极致的幻想。
努力地稳了下心神,我轻声地问:“那么,李韵,连山骑车载过你吗?你们实现了吗?”
话刚一出口,我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这话问的,太差劲。但其实,我本意是想提醒李韵,还更重要的,或许是提醒我自己,我和李韵之间,永远隔着一个连山,所以,我想说一下,大家醒一下,但,话出口,却成了这个样子。
“没有,从来没有,当然没有。”李韵的话象吹气,但这口气却是无比的坚硬。老天,我是不是无意间,闯了一个大祸吗?
一时语塞,我无法接下面的话,脚下稍使劲,车子快了起来,我想用这种有力度的状态,来化解这种尴尬。
“不用,你也别这样,用不着,我说的是真的。”李韵冰雪聪明,老天,这在超市那个空间,我怎就一点也没看出来,这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永远一直还是以最舒服的方式,让别人不觉得难堪。
“我说,我是第一次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第一次坐在一个男人骑的自行车后座上,第一次坐在一个男人身后让这个男人载着我我抱着他的腰,还有,我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说这个故事,还有,我第一次和一个男人最细细地说这个故事的所有细节,还有,我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耳边细细说这个故事,你相信吗?”
老天,这李韵,怎么突然就成了文艺范,成了文艺女青年了,原先在超市里的那股劲头,我实在无法和此时的她重叠。
而这一连串的“第一次”,却是每句,如重磅敲在我心上一样,砸得我心里一震一震。从一个女人的嘴里,说出这么一串绕口的第一次,我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还有,这究竟暗示着什么。
天啦,我心里突地一跳,这所有的第一次背后,该不会,李韵,竟然还是个姑娘,而且对于她,还从未有过第一次。
我不敢想,而且不敢往下深想。
此时,我脑海里浮起连山郑重交待我的神情,特别是他的那句“家里没个男人,女人要受罪”,这曾经让我感动的话,此时我想来,竟怎么突地升起一股诡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的不对!
但此刻,李韵是真的,而且这个故事也是真的,她所有的“第一次”的叙说,也当然是真的。
而李韵竟然主动和我说了这么多,在她的男人离开的时侯,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完成了她一直以来关于爱情幻想。
我轻轻地停下车,慢慢地扶下李韵,晚风吹得李韵发丝零乱,而她的脸上,分明还带着一点红晕,我扶她下来时,她甚至有点站不稳的感觉,朝我身上靠了下,我轻轻地一带,好站稳了,朝着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而我在这个笑里,轻声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李韵眨着眼,歪着头,问我:“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