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几人静静看着这场闹剧,见苏屏丝毫不示弱,面对乾仪和众人的嘲讽,不止不生气,还顺着她的话给这些人挖了坑。
“这是老二家的苏屏吧。”
“嗯。”
这边,乾仪听她这么说,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但又找不到发泄的口。
“若没其他正经事儿,我去等你们风清羽师叔了,就快些回吧。旅途劳累,要好好休整,养精蓄锐以准备课业比试。”苏屏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看着众人。
众人被弄得有些心虚,犹豫着要不要行个礼叫声师叔。这样对比下来,就似乎是苏屏作为一个长辈,受了小辈的扰,还心胸宽广的不予计较,倒是他们失礼了?
“多……”这些人里,就有个人打算上前行礼,被乾仪立刻截住。
既然已落了对长辈不敬的名声,那再近一步又何妨?
乾仪盯着苏屏,眼里波涛汹涌,手上汇聚功力,幽静的林间,一阵劲风平地起,席卷向苏屏。苏屏脚下轻点,后退两步。
乾仪见她的步子快落到自己的暗阵上,心上大喜,就等着苏屏出丑了。
只见苏屏一个侧翻,踏出了暗阵的范围。乾仪手上的花瓣飞出,再次去逼迫她,几次擦肩,都被她轻松闪过,像是早已经预判到自己的攻击一样。而且苏屏多次踩在她的暗阵上,只差一步便能被困住时,她又立刻调头变向。
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如此侥幸!
最后,乾仪直接飞身上前,咬准了苏屏来不及转向的空挡,一掌劈出。
苏屏见到她来,脸上忽然染上一个得逞的笑意,当乾仪明白过来时,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条条丝线困住,而她的手掌,停在了离苏屏不过一寸的地方,连掌风都在身体停住的瞬间被散尽。
“苏屏,你这是什么妖术,快快放开我!不过是个修为不足的半吊子,有本事你放开我,我们单打独斗!”乾仪瞪着她大骂道。
“怎么个单打独斗法?”苏屏好整以暇的问。
“收了你这些阴险手段,我们再战。”乾仪理直气壮的说。
“阴险手段……”苏屏下巴往她方才布下的暗阵一指,目光回到她身上。“要不要试试自己的阴险手段?”
被看出来后,乾仪顿时说不出话,小脸涨红,目光闪烁。
所以她早看出来了,还多次踩在阵边,又不踏进去,就是在诱自己出手。
“苏屏,真有你的!”乾仪冷哼一声,知道自己败了,但还是拉不下脸求饶。任由她吊着,看她能吊自己到几时。
苏屏右手一挥,收下缚神索,乾仪支持不住,摔下地来,甚是狼狈。
“这些东西,你就不觉得有几分熟悉吗?”苏屏忽然蹲下身,凑在她耳旁问。
乾仪忽然抬起头,这双眼睛,怎么能这样熟悉呢……
“你什么意思?”乾仪追问。
但苏屏已经起身离开了。
一直等到月上枝头,还是没有等到风清羽的身影,墨鳕早已经吃饱喝足,跑到山下陪她又等了许久,还是没见山门外有人回。
“回吧,看来羽儿和师傅还有别的事要处理。”
远在洞阳。贴近人间的一处密林里,树林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
高空中,一只青鸟疾驰而往,鸟背上,站着一个青白交错劲装的女子,腰间挂着两柄剑,一把剑闪着冷辉,透出杀气,另一把略显破旧,常年不用,已经锈迹斑斑,但是用青色的布细致的缠了起来。
一人一鸟,正在追逐底下林中一只跑的飞快的妖兽,其状如羊,九尾四耳,双目在背,名曰猼訑。
“小青!”女子清脆的声音响在空中,有如翠鸟的鸣叫。
脚下的青鸟长鸣一声,身体压低,直冲向下,在快要到地时,它身上的女子双腿一曲一跃,同时拔剑飞掷出去。
“当!!”银剑擦过猼訑的角,插在它面前的石头上,猼訑惊的立即刹住脚步,调转方向,只见银剑在女子的控制下,很快截住。不管猼訑往哪边转头,它都能追上。
“呼……追了你三天三夜,是时候做个了解了。”女子落到猼訑旁边,召回了银剑。
“吼……”猼訑见逃无可逃,索性正面对她,放手一搏。
猼訑两只角对着她,摆好了架势,就冲向她,只见她飞身一闪,猼訑便扑了空。而后,她旋身回转,一柄银剑,朝着猼訑背上的眼睛扎去。猼訑伸出四尾护住眼睛,其他五条尾巴与她相搏起来。
两方实力相当,久攻不下,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还是没有任何一方讨到便宜。女子收了剑,右手触地,很快以她为中心,方圆十里之内的绿草上,结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猼訑铆足劲儿,正准备冲向她做最后的挣扎,只见它跑过的地方,瞬间冻上冰墙。
“咩……!”发出最后一声叫,猼訑被厚厚的冰墙冻在其中。
“呼……”女子摸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有些体力不支。
若不是此前消耗了猼訑大量的体力,这样的冰墙,哪里困得住它,可是自己同样也消耗很大,得尽快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