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说道:“傻姐姐,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会出卖你呢?而且我也不喜欢武后。”
若梦说道:“是吗?”
心儿说道:“她以前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自从被欲望权利冲昏头脑后就变得冷酷无情,我不喜欢她为了一己私欲而不择手段。”
萱宁说道:“说得好。”萱宁拍手称快。
心儿说道:“这位是?”
若梦说道:“这位就是大明宫皇上的贴身宫女萱宁,精通医术,又能文能武。”
心儿说道:“难怪能研制如此特别的熏香。”
萱宁笑道:“精通医术不敢当,只是学了点皮毛。”
若梦说道:“心儿如今已是才人,又有武后撑腰,前途明朗。”
心儿说道:“我和你一样不羡慕宫中富贵,只想和心爱的人厮守到老。”
若梦说道:“莫非你有心上人了?”
心儿说道:“是的,可惜他不是武后中意的人。”
若梦说道:“如果你愿意说,我可以聆听。”
心儿说道:“在宫里,我无人可说,今天遇到你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心儿接着说道:“我和他是在宫中相遇,那年他随父亲入宫学习,和李弘、李贤他们一同听课,我在窗外仔细地看他,他儒雅绅士,谈吐大方,回答问题思维敏锐又有见第,顿时对他着迷。后来,我们相识相恋,可惜他考取状元后并未入宫当官。”
若梦说道:“为何?”
心儿说道:“他父亲是赵雄,武后多年的对头,武后当权后自然会把他们支开。如今他就在洛州为官。”
萱宁惊呼道:“你说的可是赵修元?”
心儿惊讶道:“你认识她?”
萱宁说道:“若梦可能不知,当日我和太子、李贤回长安的路上途径洛州,遇到了一些稀奇古怪之事,当时的老州牧已经退居家中,却被岩峰暗算而死,岩峰还嫁祸给李贤,后来又毒害太子,岩峰差点以新州牧名义上任,幸而被我们识破,岩峰伏法后,新州牧赵修元才得以上任,可惜他也被岩峰下了毒。”
心儿大惊伤心道:“他中毒了?”
萱宁说道:“武才人,你别急,他虽中毒,却被韩神医治好了,无生命危险,只是韩神医说他中了忘情散,可能已经对过往爱情失忆。他也确实想不起自己深爱过谁了。”
心儿欲哭无泪愣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道:“这可怎么办?”
萱宁说道:“心儿,你不用太难过,这种忘情散有解药,但是要10年才能恢复。”
心儿拉着萱宁的手说道:“有解药就好,多久都能等。快告诉我解药在哪里?”
萱宁说道:“韩神医已经在研制解药了。”
若梦说道:“心儿,现在再难过也无济于事,之前我们不知道赵修元深爱过谁,现在至少我们知道赵修元爱的人是你,那我就可以想办法通知赵修元进宫见你,说不定见几次就恢复记忆了。”
心儿愁眉终于解开,笑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那就拜托你们了。”
萱宁说道:“你刚才说赵修元的父亲赵雄是反武后的,那蔡公公可是武后的人?”
心儿说道:“不错,蔡公公是武后身边的红人。”
若梦说道:“之前我也有所耳闻,蔡公公是为武后做事的。”
萱宁说道:“我听闻那个岩峰可能是蔡公公的手下。难道这些事都和武后有关?太难以接受了。”
心儿说道:“我听人说欲望可以让人丧失理智。难道?”
若梦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只要暗中保护好太子和李贤就好了。”
萱宁说道:“难怪若梦姐姐前几日和我说怕太子和李贤有危险。”
若梦点点头说道:“凡事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心儿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然会令人生疑。”
若梦点头说道:“快回去吧,记住千万不要泄漏今日之事。”心儿点点头和若梦告别。
话说韦莲儿从蓬莱殿走出来,想起武后的话,越想越觉得话中有话,心想:与其让太子他们杀我灭口,不如先下手为强,反正武后看起来也无心帮太子。
韦莲儿装出一副哭样前往大明宫,声称要觐见皇上,有要紧事相告。
萱宁正在当差,见状惊讶了一下,心想:昨日若梦不是让陈公公处置她了吗?她怎么还敢跑出来?
萱宁知道来者不善,便拦下莲儿说道:“皇上身体欠佳,打扰皇上休息可是大罪。”
莲儿冷笑道:“不知道你整天号称神医给皇上吃了什么药,也不见皇上病好,你才是不安好心。”
萱宁着急说道:“你……”
莲儿笑道:“我是奉武后之命前来送信的,有什么差池,你担待得起吗?”
萱宁迟疑了一下,说道:“你最好别耍心机。”
大明宫的公公出来说道:“既然你有要紧事,就进来吧,皇上起来了。”
萱宁领着莲儿进入大明宫,里面富丽堂皇,陈设规整,但太过奢华,少了一丝生机。皇上躺在龙床上,半坐着,脸色憔悴发白,说道:“你是韦莲儿?”
莲儿叩拜在地说道:“莲儿叩见皇上。”
萱宁也叩拜在地说道:“萱宁叩见皇上,莲儿说她奉武后之命前来送信,便领她进来了。”
皇上说道:“平身,有何事禀报?”
莲儿白了萱宁一眼说道:“皇上不方便说。”
皇上说道:“不要紧,她是我贴身宫女,无妨。”
莲儿一本正经地说道:“启禀皇上,昨夜奴婢路过弘道宫,发现太子又淫乱宫女,想起那次淫乱奴婢未遂,感同身受,所以以死相谏。”
皇上震怒,手拍在床头上说道:“岂有此理,顽劣不改,你刚才说太子上次还调戏你?怎么没听人说过?”
莲儿哭着说道:“皇上,奴婢哪敢说,要不是此次太子再次淫乱,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了,奴婢可能就一辈子不说了。”
萱宁急忙跪地说道:“皇上休要听莲儿信口雌黄。”
皇上惊讶了一下。
萱宁义正言辞对着莲儿,说道:“莲儿,那你可知昨晚太子淫乱的宫女是谁?”
莲儿故意低头,怯懦地说道:“奴婢不敢说。”
皇上大怒,大声说道:“说,恕你无罪。”
莲儿抬头看了萱宁一眼,又立刻低下头,说道:“正是皇上贴身宫女萱宁。”
皇上大怒,气得吐了一口血说道:“萱宁,此事当真?为何不禀报?”
萱宁急忙解释道:“皇上,萱宁昨日根本没有去过弘道宫,整晚都和玉莺在药膳房研究药方,不信可以找玉莺作证。但是奴婢也听说了昨晚之事,其实是莲儿暗中命人打晕了一个宫女,将其放在太子床上,根本不关太子的事,而且上次太子淫乱莲儿也是莲儿为了上位当太子妃自导自演的好戏。”
皇上转过头来看着莲儿说道:“大胆奴婢,你竟敢毁太子清誉。来人啊,拖下去重打。”
韦莲儿赶忙说道:“皇上,别听萱宁瞎说,既然你说我打晕了一个宫女,那个宫女是谁呢?”
萱宁支支吾吾,故作镇定说道:“反正是个宫女,名字我叫不上来。”
莲儿冷笑道:“说不上来了吧?我看根本就是你。再说就算昨晚是其他的宫女,太子也是淫乱后宫。”
这时,武后驾到,见萱宁和莲儿跪了一地,赶紧对皇上说:“皇上,身体未好,怎可如此动怒?你们几个奴婢也真是的,这点小事也要惊动皇上。”萱宁和莲儿低头不语。
武后坐在皇上床边轻抚皇上头发说道:“皇上,据哀家所知,韦莲儿所说属实,只是她没查清楚昨晚被太子淫乱的宫女就来瞎报了。念在她敢说敢言的份上,饶了她吧。”
皇上说道:“那就是说太子昨晚真的淫乱了宫女?”
武后跪拜在地,说道:“皇上恕罪,臣妾教子无方。”
皇上生气说道:“那他上次淫乱莲儿也属实?”
武后为难说道:“这……”
皇上怒吼道:“太不像话了,我要废了太子。”
萱宁正想解释:“皇上……”
武后白了萱宁一眼,生气说道:“这没有你说话的份,出去。”武后命人拉走萱宁,莲儿在一旁看着特别高兴。
萱宁到了外面,赶紧往弘道宫跑去,急匆匆觐见李弘,李弘正在屋内看书,萱宁被陈公公带了进去,萱宁赶紧说道:“太子,不好,莲儿告发你了。”
陈公公惊慌又愤怒地说道:“这个贱人,早该一刀杀了她。”
太子听闻后,停笔,用淡定的情绪说道:“算了,天命。既来之则安之。”说完又悲伤地拿起书开始看。
萱宁焦急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看书,还不赶紧去和皇上解释?”
太子叹气说道:“没用的,光凭莲儿岂能动我?必定有人撑腰。”
萱宁大惊说道:“你怎么知道?”
太子冷笑道:“我早就知道。”太子摇摇手示意萱宁出去,太子咳嗽起来,萱宁只好退出去,关上门。
太子又咳了一口血,悲伤地仰天叹气。
萱宁遇见在门口的若梦,若梦神色沮丧,说道:“我都知道了,现在只有你能帮太子说话了。”
萱宁叹气说道:“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萱宁回到大明宫,只见武后已经走了,皇上叫住萱宁说道:“你认为我该不该废太子?”
萱宁惊慌失措说道:“皇上你真要废太子?其实太子罪不至此,能否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皇上说道:“可他两次淫乱后宫,我不信也得信。”
萱宁说道:“奴婢没有资格多嘴,但是宫内流传这些都是莲儿的诡计,她一心想当太子妃,上次生米煮不成熟饭,就又想出这一出。”
皇上说道:“其实我也是半信半疑,但是武后都这么说了,一定有她的道理,我现在是左右为难。”
萱宁心想:其实皇上心知肚明,但是他却要顾着武后的意思。现在也只能让时间冲淡一切了。
萱宁说道:“既然皇上定夺不下,那就先搁置吧。”
皇上点点头说道:“朕就是这个意思,等过段时间风声过去了,就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萱宁继续研究药方缓解皇上头痛,而皇上因身体不佳也渐渐不太批阅奏章,大部分工作由武后代理,武后在朝野中日渐掌权,也渐渐冷落李弘。
这天,萱宁路过弘道宫,见李弘还是终日把自己关起来,窗户露出一条缝,萱宁在旁边偷看,只见李弘喝了一口酒,就开始乱舞剑法,原来他已不再看书,而是喝起了酒。看他神情沮丧,面容憔悴,萱宁很着急,便敲门说道:“太子,我是萱宁。”
门突然开了,太子就站在她面前,醉醺醺地说道:“是你?”仿佛神智不清,然后又转头继续练剑。
萱宁摁住太子的剑,说道:“太子,酗酒有伤身体,你之前的余毒已经耗损了元气,应该多加调养休息。”
太子大笑把剑扔在地上,悲伤说道:“我已经是个快被废的太子,还要身体做什么?不如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了却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