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又往贡院里面看了看, “那他也不可能在里面啊。”
衙门的差役们把所有的考生都清理出来了, 不可能单独留下顾玠在里面的。
一定是出事了, 一定。
姜琬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玠到底去了哪里,是遇到意外了, 还是他突然有事儿去处理了呢。
完全不得而知。
以他温婉的脾『性』,总是要跟家人打一声招呼的, 不告而别这种事情, 顾玠做不来。
惊慌之中, 能打发出去找的人全都出去了,到了天黑, 各路人马灰头土脸地回来, 人人脸上都写满了“丧气”二字。
“玠儿到底去了哪里呢?”顾之仪不安地踱着步子, 金陵的治安向来很好,少有掳掠人口之类的事情发生,何况这几日大考,衙门不知撒出去多少捕快维持秩序, 一个大活人在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怎么想都蹊跷。
“会不会,被人给叫走了, 从贡院?”姜琬也不知怎么想到了这种可能。
顾之仪和姜敏同时看向他:“谁?”
姜琬想了一会儿:“我只是想问, 有没有这种可能?”他要是知道是谁,还在这里耗费时间, 不早就去找了吗。
顾之仪先是摇头, 而后眼光一动, 似是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算了,你们不要找了,过几日,他会自己回来的。”
“姑父?”姜琬拧眉,看来,这件事情,可能比想象的还要复杂。
顾之仪点头道:“琬哥儿,郑公子,秦公子,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不要『插』手了。”
姜琬没说话,倒是郑景安慰了顾氏夫『妇』两句,拽着二人去了后院。
秦真脑子转弯比较慢,一个劲儿唠叨:“姜琬,你说顾玠他爹怎么想的,儿子丢了都不急着找,比我爹还狠上十倍。”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咱们就别跟着掺和了。”郑景用力拉了一下姜琬:“咱们明日就启程回苏州,如何?”
姜琬放心不下顾玠,迟疑了下:“我在这里等两天吧。”
最好能得知顾玠平安回来的消息再走。
“别等了。”郑景到底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数年,小声道:“顾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咱们,尤其是你,姜琬,千万别卷进去,能走则走吧。”
姜琬动了下唇,知道郑景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就道:“我今晚好好想想。”
郑景跟了他个“兄弟,当断则断。”的眼神,回自己房里去了。
姜琬讶然:这小子不是之前和顾玠好的什么似的,几乎让人误以为他对顾玠有点儿龌龊想法,这会儿才嗅到点儿异常,就忙着撇清关系,这也,太,太不靠谱了吧。
有点让人鄙视。
只有秦真傻乎乎地跟他说:“姜琬,你刚才和顾探花那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姜琬不像和他说那么多,“回去睡觉。”
他不是紧接着就要考武举了吗,还是不要说那么多吧。
来金陵的时候,秦父专门拜托姜琬时时提点着秦真,务必要他混个名次回来,殷切之心,令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