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内院, 就听到里面传来难受的急喘声, 一声接一声的, 让人听着揪心。
“公子,要不要打发人去请太傅回来?”宗小茹的『乳』娘急的团团转,见了姜琬, 一把拉住他问。
“怕是来不及了,小姐是何物过敏引发的旧疾?”
宗东方的马车走的极快,此刻怕已进入东华门了, 再想请他出来,要费上一番周折的。
“小姐只对花粉过敏, 可这个季节……”绿腴红瘦,已经过了花粉飘飞的季节, 不应该啊。
姜琬嗅了嗅院中的气味,闻不到异样, 遂大步跨入房里, 见宗小茹伏在矮榻上, 小身子缩成一团, 丫鬟正脱了她的鞋袜,正在往脚底贴着什么,浓浓的『药』气。
显然,她们是不知道自家小姐的急救之法的。
都这样了还指望一贴膏『药』保命, 唉。
“小茹, 小茹……”见她呼吸艰难, 姜琬弯腰抱起人, “你平时吃什么『药』可治?”
宗小茹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双眸聚光散漫,说不出话来。
“公子,小姐的病往常只需在前胸后背贴上方『药』,半日或一日的就可自愈,眼下……眼下,怕是只有等大夫来了。”『奶』娘在一旁哭道。
“疼……”
姜琬看到宗小茹张了张口,俯到她唇边道:“大夫马上来了,没事。”
“小姐……”一名丫鬟忽然跑开,折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床薄被,不由分说裹在宗小茹的腰上。
“公子,请您……让,让一下。”
姜琬一愣,见宗小茹额上大汗淋漓,双手抱着小腹在痉挛,叱道:“你家小姐不止是喘症吧?她还有什么病,你一并说与我听。”
“这……”『乳』娘和丫鬟都犯难了,嗫喏着不肯回话。
“公子,小姐大概是……初次葵水腹痛。”终于有个胖胖的丫鬟开口道出了实情。
姜琬:“……”
行经腹痛紧张引发的哮喘?
他红着脸没了接话的勇气。
“公子请出去吧,小姐……给婢子们照顾就行。”『乳』娘也怪羞窘的,说话吞吞吐吐的。
***
姜琬在院子里等了小半个时辰之久,才等到家仆领着老大夫姗姗来迟。
“内不治喘,外不治癣,老夫怕砸了自己的名声啊。”老大夫一边走一边摇头,十分不情愿。
大夫来了,丫鬟一并请他进去看着,“太傅不在家中,待会儿用『药』的时候还请公子帮着拿拿主意。”
姜琬:“……”
难道不是大夫开什么『药』就吃什么吗?
“你家小姐这是多症并发,若先治腹痛,必加重喘症,若不治腹痛,喘症……难啊,老夫……”
姜琬打断他:“两害相权取其轻,先生只要斟酌用『药』,缓和小姐的病症即可。”
啰嗦那么多干什么,他只问能不能治。
“那老夫就开两剂汤『药』,先服了再说。”老大夫铺开纸笔,在宣纸上落了方子。
“可有针灸之法?”姜琬问道。
老大夫斜睨了他一眼:“呵呵呵,这位公子看着人小,说话却是老道,针灸之法倒是有,只是老夫从不用来治愈喘症之人。”
他是京中有名的神医,一旦施针,必然『药』到病除,没这个把握,他可不会轻易用针。
“在下问的乃是小姐的腹痛之症。”姜琬道:“听说先生于『妇』人之病上乃是圣手。”
老大夫捋须而笑,就是不肯动银针,交了方子要走,被姜琬拦住:“先生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