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布书见他全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甚觉诧异,这时插言道:“王立一伙,素行阴狠毒辣,赶尽杀绝,吴兄何以能够虎口余生?”
吴元俊道:“这件事连我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
彭盈妹道:“此话怎讲?”
吴元俊道:“混战之中,眼见大嫂,部属伤亡殆尽,原想以死相殉,故而力战不退,后来也不清楚是有人误打误撞的点了我的穴道,还是有人故意救吴某一命,总之,一阵天旋地转便倒下了,直至你们到这时才自行醒过来。”
卜常醒奇道:“如果说是有人存心援手,会是谁?”
包布书道:“不可能,魔群之中哪来的有心人,八成是误打误撞的。”
卜常醒点点头,亦深以为是,道:“元俊,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三妹的家人可是你接走的?”
铁掌游龙吴元俊道:“得知你们出事的消息后,曾细加思量,师兄家在城里,距知府衙门又近,顾忌颇多,所以先将彭家的人接走,其次是包府,最后才到卜家,不巧这时候卜府已被官兵捕快控制,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兵分二路,前门佯攻,后门突袭,幸而一举奏功,刹那之间便将那群狗腿子给解决了,卜家大小毫发未损,谁料到后来——”
后来的事太悲惨了,望着满目的残尸,吴元俊不忍心再细说当时的经过。
彭盈妹道:“家父母现在何处?”
吴元俊道:“包、彭二府的人均已安顿在巢湖姥山总寨内,大家很快就可以见面。”
卜常醒道:“你的意思是想接大伙儿去姥山住?”
“是呀,小弟原来就是这样计划。”
“愚兄另有打算,只是想回来取些盘缠,远走边荒。”
“师兄认为巢湖姥山不安全?”
“更不想连累师弟,尤其是成千上万的弟兄。”
“卜师哥,你放心,姥山四面环湖,王立一伙插翅也飞不过,外围又有三十六寨屏障,水上不比陆地,小弟巴不得他们来尝尝苦头,至于弟兄们更没有话说,大明子民有那一个不恨万贞儿的。”
“不错,巢湖姥山的确是个最安全的好去处,四面环湖,外有三十六寨屏障,乃天险之地,易守难攻,老夫赞成在此定居。”
后面这一句话是布笠人说的,话到人也到,卜常醒替吴元俊、布笠人略作介绍,并将别后之事说了个大概,道:“你怎么也到庐州来了?”
布笠人道:“老夫一直在盯王立他们的梢。”
“鹰犬此刻在那里?”
“已在南方二十里外,假如老夫的计划没有失败,他们也许会不再回头,一口气追赶到江南去。”
“阁下莫非另有巧安排?”
“是的,弓某已安排了三老一少,三男一女,乘马一路南下,等他们发现追错目标时,最快也在千里以外!”
“你刚才说弓某?”
“没错,狡兔煮,良弓藏的弓。”
“是本姓?”
“自然不是,是为称呼方便,临时取的代姓。”
卜常醒、包布书、彭盈妹,以及司南誉,皆颇感失望,吴元俊道:“师兄,事不宜迟,快将府上金银细软搬上车去,掘一个大坑,将大家暂时葬在一起,然后就连夜到巢湖去吧。”
神州三杰投来征询的一瞥,布笠人说道:“金银细软可以带走,埋尸的事千万不可。”
卜常醒一愣,吴元俊道:“弓兄是要这些人暴尸荒野?”
布笠人道:“正是如此,卜府之人若无人收埋,证明卜大侠亡命在外,他们就休想查出任何线索来。”
这个决定是很残酷的,甚至不人道,想到皇子的安全高于一切,卜常醒吴元俊皆毫无怨言的接受了。
将金银细软搬上车去,吴元俊找回来自己的坐骑,正打算挥鞭上路,布笠人却另有意见:“吴兄请勿与他们同行。”
吴元俊大惑不解的道:“哦?这是何故?”
布笠人条理分明的道:“他们四个人都经过化装,即使被人识破,也不会扯到你吴总寨主身上,吴兄日后要是有什么纰漏,自然也不会牵连到神州三杰,老夫的意思是尽量拉大你们师兄弟之间的距离,免得启人疑窦,发生联想。”
司南誉天真无邪的道:“三位师父的化装术最差劲了,被吴师叔,弓先生一眼就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