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虎被那么多支枪口逼着,虽然大冷的天,头上却沁出了一层细汗,脸都青了。
可他没有动,既没有举起手,也没听话抬腿走进小客厅。
小客厅里,不用说,是龙潭虎穴!
“二哥、三哥,你们这是干啥啊,自家兄弟,可别拿枪来耍。”六虎叫道,希望拖延时间,好看清形势,一边伺机拔枪。
二虎冷哼一声:“老六!兄弟一场,别说不提醒你,乖乖交枪进去,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和二爷的那点事?!之所以动了二爷都不动你,是因为,你家有点远!这会子,你一家子,带你在这的相好小桃红,都在大奶奶手里捏着呢!有种你拔枪啊,你老子娘和老婆孩子的命,不想要了是吧!”
六虎只觉得耳朵里一嗡,差点晕过去!
还以为只是二爷郑仲璋失了风,自己还没暴露呢!
难怪昨晚,逮了郑仲璋后,大奶奶张氏对他“委以重任”,要他带着七虎,对郑仲璋的屋子仔细搜查,务必要找到郑仲璋掳走郑先开的证据,还要他把郑仲璋房里的所有东西登记造册,这搞了他一晚没睡,今天一大早,连回下处洗把脸的功夫都不给他,张氏又说郑家正逢大难,免不了大家得辛苦些,让三虎领着他,去查勘明心堂的损失,招把头给明心堂修缮房屋。
原来这都是为了拖住他,好把他家里的人抓来!
六虎一下子就懵了!使不出力气,几个人扑上来,把他摁在地上夺枪,他挣扎起来,手脚软得和面条似的,很快就被人捆成个粽子似的,二虎吩咐三虎在门外把着门,亲自拎六虎进了小客厅,往地上就是一掼!
小客厅里,郑家大奶奶张氏和七虎中的老大、老四、老五、老七都在,和平时不同的是,主位上坐着张氏,在张氏身后,立着张信义,而张信义的右手,扶在腰上,按着短枪!
“拿张小凳子来,让老六坐着说话。”张氏道。
屁股下被塞了一张小凳子,六虎抬起头,仰视张氏,他知道,自己和张氏之间,已经高下立判。
张氏瞥一眼六虎,好整以暇的端起盖碗轻呷一口茶,慢条斯理的道:“老六,有话就说啊,怎么欲言又止了?想着二爷抵死不认,不知我们知你多少,怕说多错多?”
张氏身后的张信义,斜眼瞅着六虎,冷笑道:“老六,别想抵赖,你不认也没用,小桃红为了自己活命,已经把你卖了!你啊,迟早都是个死在女人手里的货!二爷是不是许你,在搬倒大奶奶后,让你当七虎之首,坐我的位置啊?呵呵,你还有没有脑子,这种事情,能和卖肉的女人说?”
六虎听了,直抽冷气,知道躲不过,抬眼看着张氏,开口求饶:“求大奶奶饶命啊!我——”
“哼!”张氏冷哼一声,打断六虎的话,先划下道道:“饶命?那要看你,肯不肯说实话了,只要你说实话,说不准,还能活,至不济,也能保你的家人平安,我向来说话算话!但若你不肯说实话,可就什么都不好说了!我呢,不想花太多的时间,也懒得给你上刑拷问你,你若不肯说实话,每过五分钟,我杀你一个家里人,就在这,当你面杀!”
六虎开始不自控的打嗝!
半晌,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大奶奶问吧,我愿意说实话!”
张氏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疾不徐的问:“开儿现在在哪里?”
别说六虎害怕得不自控的直打嗝,张氏心里也是恐惧的,她害怕六虎告诉她,她的儿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六虎抬眼看着张氏:“大奶奶,我是受了二爷的拉拢,可二爷不是啥事都和我说的,老实说,连是不是二爷把少爷塞在行李箱里给提出去了,我都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少爷现在在哪啊!”
张氏眼神一暗,身后的张信义更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说是吧,你大儿子和你二儿子,哪个先死,你挑一个!”
六虎可真是冤死了,带着哭腔咧嘴道:“大奶奶,这是实话啊!”
生怕张氏不相信,忙不迭的出卖郑仲璋:“大奶奶,虽然我不知道少爷是怎么出郑家门的,可我估摸着,这是二爷干的!因为昨天一早,二哥和五哥从常来大车店摸底回来,向大奶奶回禀说,明心堂有两个了不得的武林高手,我从小客厅出去后,碰巧就撞见了二爷,我就把明心堂有两个高手的事告诉了二爷,二爷就对我说,要我打起精神来,说升官发财的时候到了!到了中午,二爷悄悄来找我,塞给我一个用布包着的飞虎爪,要我赶紧悄悄放在外院西边外墙外面,我说这是干啥啊,他不许我问,只吩咐我,要我见机行事,还说等这飞虎爪现了眼,一定要把这东西想法儿往明心堂的身上推!”
张氏听了,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盯着六虎,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六虎信誓旦旦:“大奶奶,这真的是实话啊,我可以对天发誓!二爷的为人大奶奶知道的,有名的二尖头,扳倒的葫芦不洒油,心多嘴严,哪能啥话都和我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