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太出人意料了,老和尚简直惊炸了:“运木出城之后,你……你见过庆老三?”
“嗯!”海山瞟一眼门口,确认安全,才凑近虚云压低声音:“有一件事,别说你不知道,连那臭小子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三哥为了转运木头,动用了龙行的汤文楠,却不知三哥和他在周官桥分手后,并没有直接南下,而是就在周官桥附近找了个可靠的地方,猫了整整一天。”
“啊?为啥?”
“等我。”
“等你?等你干啥啊?不明白……”
“因为木头的脚踝,肿得极厉害,而且因为扭伤多日又得不到医治,开始是脚踝那里发烫,后来人也开始发烧,三哥他们怕他这样下去,会越来越糟,甚至是把小命也搭上,而且就算是烧退下去了,如果不把脚踝治好,到了南边,也没法走山路翻越长城。说起沿途很难找到可靠的大夫,三哥就想到了我,他们几个人一商量,就临时改了行程,在周官桥附近的一个山上藏身,要汤文楠连夜悄悄来找我,要我赶赴周官桥,给木头医治。”
虚云偏着脑袋想了想,点头:“那就对了,我也听黑子说,木头的脚踝,肿得和猪蹄似的,几乎走不了路,可到了高桥镇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和文秀一起装作是采药的人,跑上松山躲进山洞了,原来他的脚伤,是你帮他治好的啊!”
跟着就紧张兮兮的问海山:“那,文秀有替孩子和你说合吧?”
海山轻轻点头。
虚云拍着胸口,大舒了一口气:“我的天,说了就好!”
然后激动的追问:“他和你说了些啥?”
“三哥说,既然不待见李熙、瞧上不李熙用计谋夺人独子的德行,那就不能让李熙得了意儿,要把孩子,抢回来!哪怕孩子已经割舍不下李熙,也应该以杜家为主,要争,不能便宜了李熙,不能对李家拱手相让。”
“对啊!”虚云一拍大腿:“文秀这话说得好!还有呢?”
“三哥说,孩子行善积德、扶危济困,是个有作为的,更难得的是深明太义,不畏艰险的和日本人暗斗,对得起国家和民族,没有辱没老杜家的门楣。或有让我难过的地方,可终究是个纯孝的孩子,在他的心里,份量最重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我,而且不管李家有多富贵,李善德这名字有多么的广为人知,在他心里,他都只姓杜,叫杜志远……,三哥要我收着点脾气,好好的珍惜。”
老和尚听了,心里一激,一下子眼里就有了水汽,喃喃的道:“这是良心话……良心话啊……文秀是真英雄,真好汉,而且看人透彻,明见千里,最明白孩子心里的苦,不愧是孩子亲亲的三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