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学校那天,花梨绘把所有的东西打包,能快递就快递,自己背着一个包包。
寝室的门开开合合,人一个比一个少,东西越来越少,空气越来越清新,屋子里说话都开始有回音,寝室慢慢恢复到当初没有住人的样子,空气变得有些冷。
静静和阿欢又跑去成都玩去了,当做毕业旅行,昨天晚上凌晨的火车。
一个室友觉得自己不适合教师这个行业,一个月前就走了,到处考公务员,考完了跑去北京旅游去了。
一个室友考进了学校,正在忙学校那一团事情。
一寝室六个人,就只剩下花梨绘和另外一个了。
两个人一起到高客站,看上了个更贵的,最后买了个墨西哥鸡肉卷混合着两元一瓶的矿泉水往下咽。
一毕业了,才发现自己是真的穷。
不知道未来怎么走。
两个人坐在候车厅,听着广播,时不时看着大屏幕上的车次情况。
花梨绘把最后一个室友送走,只挥了挥手,说了一句“再见”,没有痛哭流涕依依不舍。
但谁都知道,有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了,就算信息发达。
离的远了,隔的久了,大家都要忙着自己各种各样的事,联系就少了,情感就淡了……
你知道她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活着,但她在你的世界之外了。
以后也许再也看不到了。
花梨绘一个人坐在休息厅,做了个十几分钟的按……摩椅按……摩,靠在后背上,闭着眼睛,摘下耳机,才有了一些离别的伤感。
花泽司昨天抢到车票,就走了。
一毕业就散了。
花梨绘:“快速地离开这里,或许就能赶在离别的伤感来临之前,回到家。”
昨天,她去注销银行卡,没抢到车票。
是她让花泽司走的,她可以依靠他,但她不想她太依赖他。
不然,万一有一天花泽司离开了她,她很难回归到生活。
上厕所,检票,进站,上车,花梨绘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把玩着手机。
旁边坐着一个黑框眼镜的平头男生,大概二十四五岁,一直不停地跟花梨绘搭话,没搭话的时候就是在接电话聊生意,一点也察觉不到他打扰到了花梨绘和花梨绘心不在焉偶尔的回答。
根据他说,他是卖医疗器械的,人缘很广,每年赚个五十万也很容易,还是大学生。
打电话的时候,也透露出了对女性的温柔体贴。
某学院就在高客站门口,他认为花梨绘是学生也很正常。
花梨绘玩了一会手机,那个男生还是完全不口渴地继续说。
别人说话,她再接着玩手机就有些不礼貌了。
“当教师不错,铁饭碗,一年还有好多假期。”
“我有个亲戚就在德阳教书,不过没教小学,教的是初中。”
“我这些年不在德阳,东奔西走,到处谈生意。”
说这些的时候,那个男生抬起下巴,一脸神采飞扬,等着花梨绘巴结上钩的样子。
花梨绘揉了揉太阳穴,不冷不热:“嗯,那还不错。”
“昨晚没睡好。”
花梨绘快速终结了话题,开始睡觉。
花梨绘睡意朦胧的时候,又被邻座这个男生大声打电话的声音吵醒了。
真倒霉!
“她在睡觉,我跟你换个位置吧。你去我的位置上打电话。”
花梨绘“唰”一下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泪眼汪汪地看着面前的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
后面有空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