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糊涂,是我糊涂啊!我把我的孩子,亲手送上了死路!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范延老泪纵横,可悔之已晚。
“范延,你应该高兴才对!玉函能被我利用,是他几辈子都修不到的福分!”史可法咧着嘴,“嘿嘿”地笑着,那笑声竟是无比刺耳。
“愚忠,可怕。”
刘德只有这二词评价,从史可法从头至尾的话语中,他能够感受到,这不是他自视甚高,而是在他心里,真的如此作想,他真的认为自己比普通人高上一等,这种自信甚至已经盖过了人性之善。
史可法仿佛被范延的泪水打开了话匣子,一脸得意,滔滔不绝:“别说是你们血手门,这世间大大小小百家门派,哪个没有我们史家的眼线!你们的一举一动,要不了一个时辰,就会放在我史家人的桌上,记录在案。否则你当真以为,上武国会放任你们这些三教九流不管?”
刘德皱紧了眉头,史可法所说,不可谓不震惊,如果被世人知道,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不过细想,倒也合理,毕竟上武国还是国主治理,既然要守得一方国土,对于一些不可确定之事,必然要有所管理,史家身为太师之后,身负重任倒也是正常。
但是......这步棋,下的真是深谋远虑,不可小觑啊。
刘德心中不免腹诽——倘若所有眼线都如范延和史可法这般关系,甚至能托妻献子,那这门派的大小事宜,还不是尽收囊中。
不知赤桥学府……应该不会,他刚刚言说以为自己回到赤桥学府,那便意味着,学府还算是个净地,那这么说......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瞳孔地震地思索起来,少顷,再度抬头。
“范延,他的身份,可绝不是闲云野鹤这么简单。”刘德说罢,转头看向史可法,“越狱的计划称得上完美的无可挑剔,这么长时间,律刑司也没有查到这里,想来,你们应该是没少从中作梗。能够动用血手门,律刑司等多方力量,你史家的位高权重之人,也使了不少的力气吧。”
他说着,突然笑了出来:“看来我还真是惹了不小的麻烦。诶,你们史家,难不成只有史子贤这一个子嗣?啧啧啧,看来造孽,还是有报应的。”
“小子,你就呈口舌之快吧!你以为逃得了今天,还能逃得过明天?”
刘德却是充耳不闻,依旧笑着:“对了,这史子贤,是不是你私生子啊?怎么你这么看重?史浪又是你什么人?你俩熟不熟?”
“欠打!”
“不是么?嘿嘿,那我就奇怪了,就一个普通的孩子没有进学府,就惹得你们如此大动干戈的报复我?就算是有私心,我想,也不会这么简单吧?”
史可法略微挑了挑眉毛,不再说话,可这一神情,却被刘德尽收眼底。
“果然如此。”刘德深吸口气,“看来史子贤,就是你们打算放入赤桥学府的眼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