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事,反倒忘了身上伤痛了……”孙儒臣一边咬牙强忍,想起此前在山上被猴群追赶时一不留神摔入土坑之中将肋骨跌断、头脸磕破,又觉得十分丢人,禁不住恼羞成怒,将床被扯过来盖住头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孙儒臣在睡梦之中隐隐约约听道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那声音如此熟悉,以至于儒臣连想都不需要想,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了声音主人的名字。
白昕茗。
昕茗独自一人呆在孙儒臣房中,看他这样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还用被蒙着头睡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将儒臣惊醒。
孙儒臣睡得朦胧,强睁开眼来看面前人影,恍恍惚惚认出来是个女子,又想方才声音正是白昕茗没错,想起她发现自己跌倒在土坑中的情景,又觉得害羞起来,便又闭上双眼将头一歪,仍旧躺在那里装睡。
“我可看见你将眼睁开了。”白昕茗将手中的湿毛巾丢到孙儒臣身上:“孙叔叔二人出门去了,现在你家中只有你我与几个家人,若你再装睡,我便闹将起来也无人能管我。”
“啊……”孙儒臣翻个身,忍着肋间疼痛说道:“姑娘家家跑来我房中,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么?”
昕茗将毛巾捡起来,重新放进水里浸湿了拿出来,一遍拧毛巾一遍说道:“我爹说你是为了陪我看山市才受的伤,特地叫我过来探望你伤势。”
白昕茗拧干了毛巾,叫儒臣翻转过身来,将毛巾搭在他伤患处,接着说道:“谁知我刚到门前还没叫门便见孙叔叔与阿姨向外面走来,说是要出外买些东西,叫我自来看你,却不是巧合。”
“父亲怎么叫她独自来我房中看护我……”孙儒臣心中叫苦不迭。
“我带进来三个丫鬟与一个家人,方才叫他们去前院打水,这会估计就要回来,你也不需害怕外人说什么闲话。”白昕茗抿嘴笑道:“我反正是承父命前来,不怕别人说什么。”
“你一个黄花大闺女都不怕什么,我自然更不怕了!”孙儒臣本想坐起来增强气势,反倒又动了伤患处,一阵疼痛袭来使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哈哈……”昕茗低声笑道:“我看你还是先躺在床上老老实实呆几天吧!”
孙儒臣躺倒在床上,心中苦道:“反被这女子捉了短处,今后叫我在她面前颜面何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