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斌送走了意外来客等得昕茗回家,文斌真个将田家提出来的事对昕茗一五一十地说了,即无夸大也无隐瞒之处,只让她自己决断。昕茗自思与那田公子自来没什么交情,又不喜欢他的行为做派,断然拒绝了此事,白文斌也不曾说什么,只依她罢了。
戌时时分,孙宅大门叩响,孙祥寅夫妇回到家中,丁管家接着,对二人说白昼里昕茗探病、龙武二人来家、武立将儒臣带去后院演武等等诸多事宜,祥寅听了心中作怪,又过一日在家中设下宴席,派人去请武立来家做客,二人酒过数巡,孙祥寅才开言相问。
“儒臣这小子虽然好做些稀奇古怪的行径,幼时又有些逆反,但若无事时,必不至于装病在床,你将他拽到后院去演武,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了。”孙祥寅无奈地看着武立叹道:“武大哥,我知你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但你二人毕竟刚刚受伤,小不然的事还请你宽松几日吧。不然,儒臣伤着了尚在小可,若是你旧伤复发,那叫我们一家如何对得起你!”
武立端起盅来抿一口酒:“瑞虎老弟,我虽然是个粗人,但毕竟活了这五十多年,‘分寸’二字的轻重还是掂得起,这一次并不是我自己去看儒臣的伤势,而是龙大哥去看的,见是寻常摔跌瘀伤,又交给我一壶药来。”说着,武立从腰间摸出来个小壶放在桌上:“这一壶药专治跌打损伤,乃是他家密配的方子,抹上准灵。”
“龙大哥?莫不是龙晟炎大哥?”
“正是他。”
“……”孙祥寅沉吟了一会说道:“若是龙大哥判断,那边八九不离十了,只是此前请来的郎中为何要蒙骗于我?”
“怕是儒臣趁人不备偷偷与他商量好了吧。”武立又抿下一口酒:“这小子倒是挺会说,恐怕说服了郎中帮他扯谎。”
“唉!”孙祥寅忍不住长叹一声:“这孩子这些年来循规蹈矩,我本以为他看看转好,谁知到这时又开始胡作非为了。”
“瑞虎老弟,你也别太在意了。”武立扬起脖颈将酒中里的酒喝个干净,放下酒盅正色说道:“说起来,那小子做出这种事来,少不了有你的责任。”
“嗯?”孙祥寅正欲举杯,听到这句话便将酒盅放回桌上问道:“武大哥,你这话却是从何而来?”
“我也问过他为何做出这种欺上瞒下的事来,那小子说自杀人之后心里有鬼,总觉得自己错杀了人,白天黑夜的备受折磨,所以才想出来这么个馊主意,寻思在家多待几日等阴魂散了自己再出门,免得一惊一乍的招人笑话。”
“这……”
“怎么,他没对你和弟妹说过吗?”
“属实没有。”孙祥寅叹道:“那孩子有什么事都喜欢闷在肚里,别说我和他娘了,就连从小与他十分好的姐姐都不肯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