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起来,若不是父亲当时的一顿责打,恐怕孩儿至今还执迷不悟,犯上作恶呢。”孙儒臣自己想起来也觉得可气,忍不住说道:“孩儿小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想做些犯禁之事,无论爹娘如何劝责只是不听。”
“恐怕是命中有此数,躲也躲不过。”孙祥寅笑道:“幸好如今改好了,否则我和你娘恐怕折寿十年不止啊。”
“哎,今天是孩子的大好日子,你瞎说什么呢。”夫人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祥寅责道:“平日里这讲究、那讲究的,到这时候反而自己胡说八道的。”
“夫人说的对,呸呸呸。”孙祥寅自己用手拍了拍嘴,笑言道:“我这也是上年纪了,平常管教你们不要随便说话,如今自己反而胡言乱语的。”
车夫老李走过来问道:“老爷,夫人,行李车马都收拾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回宅啊?”
“这就走,趁天气凉爽、时辰还早,早点回家歇息歇息,然后各忙各的吧!”
“得嘞,请老爷夫人上车。”
……
当日巳时五刻,荒山脚下河水岸边。
“孙伯笏……”白昕茗品味了几遍便笑了起来:“当真是个好字呢。”
“你说的话怎么和我娘差不多。”孙儒臣看着缓缓流过的河水说道:“爹刚说出这个字来时,我娘也是这么说的。”
“因为的确是个好字啊。”
“那你跟我解释一下是什么意思?”
“这……”白昕茗愣了一会说道:“这个我确实不知道,不过这个字读起来朗朗上口,写出来也看着很舒服,况且我总觉得孙儒臣、孙伯笏这对名字放到一块十分有亲切感,仿佛它们两个生来就是一对儿似的。”
“这你倒是说着了。”孙儒臣转过头看着昕茗,把自己从父亲那里听来的含义一五一十地向她解释起来:“我爹说,他为我取名儒臣,就是希望我能习从文道,按部就班地考试中举,然后出仕入官,最好能在天子殿下有一席之地。而‘伯笏’这两个字,前者取字我的辈分,我在家中是长子,所以称‘伯’——”
“那要是次子呢?”白昕茗突然打断了儒臣的话。
“那就是‘仲’咯。”孙儒臣接着解释道:“至于‘笏’字,白小姐,你可知道笏是什么?”
“知道,就是公卿大臣上朝觐见天子时手里端着的象牙板。”
“也有的是白玉的。”儒臣笑道:“我爹说他为我取这两个字,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我能为国家尽一己之力,将来得以衣锦还乡、荣耀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