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当然。”
“茗丫头,为何不带儒臣去你房中,反倒拉着他在庭院里对他胡说八道,这可是待客之礼?”中堂里传来白文斌的声音:“速速回房,过会有客人来了看见像个什么话?”
“知道了。”白昕茗经父亲一说,也不敢再说什么,对儒臣说一句:“随我来吧。”带着儒臣进了自己的房间。
昕茗房间中并无什么装饰,房内朴素淡雅,屏风一座将房间分为内外室。外室也不华丽,只是一方琴凳、琴桌,桌上摆着七弦琴一张,旁边还放着箫、筝,还有几方矮凳,一张方桌,桌上登台一座,设有油灯一盏,桌面上还有一些书籍,最头上摆着的就是一本《乐经》。
孙儒臣初次进女子闺房,心中七上八下地想:“飞水郡城中非自家亲人都不能擅进女子闺房,怎么在这里连亲事都不曾定下,白叔叔便叫我们到白姑娘房间里来呆着,难道各地风俗真的有如此天翻地覆的差距?”
“孙公子,你为何脸红啊?”
儒臣一听,急忙抬起头来,见白昕茗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心说:“不好,让她看出我的窘相来又不知道要取笑我到何年何月了,我得镇定下来,无非一间卧房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孙儒臣理一理心绪,正色而道:“刚刚在庭院里经太阳一晒觉得有些热而已,没什么。”
“好吧。”白昕茗偷偷抿嘴笑了一笑,又问道:“说起来,你今日为何却有时间到我家来拜访呀?”
“我倒不是专程来拜访。”孙儒臣将自己如何听课之后气闷,如何上街来散步,又如何听见琴声心境畅快,依依不舍地循声前来一事细细对白昕茗说了,又道:“不过听门口两个叔叔说之前我真不知道白姑娘你还有这一手琴艺。”
白昕茗听了这句,心想:“他这句话倒是由衷而言,既然如此,我不如戏他一戏,也好在这半个时辰里取个乐子,省得他如此窘迫,过一会儿没什么话题可说了却不是尴尬?”昕茗打定了主意,便故作嚣张地说道“哼,我不是对你说过了,本姑娘自幼学习琴乐,日夜练习,怎可能一点造诣都没有呢?”
“那是那是。”儒臣笑道:“白姑娘天生伶俐,聪明灵慧,反倒是小生见识浅鄙,将白姑娘当做凡人看待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白昕茗将双眼一瞪,问道:“我怎么从中听出一些皮里阳秋的意思来呢?”
“哪里,小生句句肺腑之言,绝不敢有言外之意。”孙儒臣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中早已笑翻了天,故意用文绉绉的话说道:“今日有幸一闻姑娘琴艺,真个是‘如听仙乐耳暂明’,心中着实认为这种乐曲只应天上有啊。”
“哼,看你那副假正经的样子,什么时候也学得油嘴滑舌了。”白昕茗白了儒臣一眼,站起身来坐在琴桌前道:“既然你有意讽刺我,那本姑娘就为你再弹一曲,叫你知道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