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真在禅房中对白昕茗说了种种关于孙儒臣命途之事,其中不乏警言、善言,昕茗一一听取暗记在心,却不料慈真说着说着勾起自己以往事来,竟忍不住凡心大动以致破了清规、喜怒哀乐浮露于表。这却将昕茗吓得不轻,因为她自小随父亲认识慈真至今多年从未见过这长老有如此一面,正当心中惊疑不解时,便听见寺中有一老者高叫于外,打断了这一老一少的对话。
此时,孙儒臣正在寺中外院看赏山景,心中不住地琢磨方才慈真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正当沉思时,忽然听见门外一声豪气冲云的高叫:“少爷,你如何却在这里?”
儒臣一惊,忙向外看去,只见一白发老者笔直站在寺门口处招呼自己,连忙站起来行个礼,口中说道:“龙大爷,你为何却在这里?”
“哈哈,这话我还想问你呢,少爷,咱可不记得你喜欢往佛寺里跑啊?”龙晟炎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问儒臣道:“且不说上佛寺的事,我可是老听二弟说你从小就喜欢在家闷着,看这闷得和个小白脸儿似的,怎么这次倒想起来赶庙会了?”
“大爷,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儒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想既然龙晟炎说话直率且都是白话,自己也不需文绉绉的,只依他那般说白话即可,于是便道:“我这也是陪人过来逛庙会,自己比较喜欢这等清静去处,所以上来看看。”
“哦?朋友,是哪个朋友啊?怕不是前些日子二弟给你介绍的那个小丫头片子?那我可要见识见识了。”
儒臣正要说话时,从旁侧僧房里走出来一个和尚对着龙晟炎施了个礼道:“施主,此间佛门净地,请低声。”
“低声?低什么声!我从十二岁跑镖开始就一直是这么个嗓门,再低也低不到哪里去!你们这些和尚倒是有趣,自家抱一堆从那里念些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听得人耳朵嗡嗡的响,我上来和自家侄儿说两句话,你们反倒出来劝我低声!”
“这……施主,佛经与呼喊声大有不同,这佛经……”
“行了行了,别对我说这么些絮絮叨叨的,听着耳朵都生茧。也罢,正所谓入乡随俗,我到这边来是客,你们是主,既然主人不知道怎么待客,那客人也就忍一忍吧。”说完,龙晟炎大步迈进门来,向身后招呼了一声:“力儿,把东西扛进来。”
不一会便看见外面一个中年男子与一年轻后生扛着箱东西进来,轻轻放在地上,那中年男子道:“爹,东西就在这里了,还需我们打开来么?”
“不用了。”龙晟炎走近前对那和尚道:“你们这寺里住持在哪?我有要紧事要对他说。”
“这……小僧只是奉长老命出来劝施主低声,并不知住持长老身在何处。”
“你这人说话倒是有意思,既然是奉长老的命令,怎么又不知道长老身在何处?难不成你们家长老会遁地、会飞升不成?”
“施主,小僧所说长老并非住持,乃是长老”
“嗨,你就对我说,这寺里管事的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