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出什么事了?”丁管家快步从偏房赶来立在中堂外面,面色焦急地问道:“小的刚从少爷房中出来便听见您不知在叫什么,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没什么。”孙祥寅将信件叠好收入信封中,摆手回道:“只是方才送过来一封信,里面一些事让我有些惊讶罢了。”
“老爷,若有用得上小人的地方请尽管吩咐。”丁管家自知孙祥寅若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的话一定会主动告诉他,因此连问也不问。果不其然,孙祥寅接着便对丁管家说:“你还记得儒臣之前的那个先生么?”
“先生?老爷指的可是柳迁柳先生?”
“正是。”孙祥寅将信件封好扔到桌上,将父亲画像与香炉等物放到靠近丁管家的地方:“你把老太爷的绘像与香炉放回供台上。”
“是。”丁管家接了这些东西,毕恭毕敬地放回原位,还拜了一拜。
“杨缜送来信说,那柳迁前些日子出外云游,不知怎的在外面杀了人,因要办案所以来调他籍贯,因此杨缜知道。”
“这……老爷请恕小人无知,但既然这柳迁已非少爷的先生,就算他杀了人又有什么大碍呢?”
“我若告诉你,那来调取籍贯的人是季王府的二管家呢?”孙祥寅脸色严肃地看着丁管家:“季亲王亲自过问这件事,可就非同小可了。况且据明思信中所说,那人此来是携王爷手书而来,就是要救那柳迁,替他修改籍贯记录。”
“这——柳迁在这里过了多时,并未有什么王爷府上的人与他来往,怎么平地里却有王府的人来救他?”
“诡异便是在此。”孙祥寅揉了揉额角,心中不觉担忧起来:柳迁虽然教孙儒臣时日不多,但也足以看出他虽然表面张扬狂妄、放浪形骸,实际上心里却颇有城府,尤其是在为人处世上,柳迁看上去什么都不怕,实际却是谨小慎微,那些不该得罪的人绝对不会得罪,这次出门竟然杀了人,可想而知应是一桩牵涉不小的案子,万一牵连到这边,恐怕……
“老爷,老爷?”丁管家呼唤几声,见祥寅并无反应,便上前一步,大声叫道:“老爷!”
“啊——嗯?”孙祥寅一惊,见丁管家站在自己面前一副担忧的样子,自觉有些失态:“怎么了?”
丁管家连忙后退几步,拜伏在地道:“小的多次呼唤见老爷没反应,因此冒昧失礼,请老爷恕罪。”
“无妨,怪我说这话时想了别的事。”孙祥寅一挥手,对丁管家道:“快起来吧,我不怪你,还有些事要问你。”
丁管家仍旧伏在地上:“老爷不怪罪下来,小人已是感激涕零,但请允许小的自赎己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