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出得了宫门,能找到替他散播谣言的人。
而她姜漓漓,是绝不会负姚槐的。因为她已经尝过被人抛弃的痛苦,她不会让姚槐受这样的伤。
青阳裴的眸子暗淡了下去,心中尽是苦楚,上次她吐血倒在地上的那一幕幕又浮现在他眼前,每每想起这件事就让他心有余悸。
姜漓漓有些难过,呵,她难过什么呢?反正他们已经到了相看两生厌的地步不是吗?
他来此,不过是觉得有利可图。
姜漓漓紧紧抓着竹简,她的手指被竹简上的木刺刺穿了,一阵轻微的疼痛传入心尖,她抬头望了望身边的青阳裴。
她欲意叫来赵度,把此人送入长守宫中,命北冥信风和吴铭好生看管,却在此时,门外有了声响,老辛禀报着:“王君,丞相来了,在殿外求见。”
岑良大晚上来此做什么?有急事上报?
岑良是个传奇人物,他见过青阳裴,况且青阳裴那张让女人一见就会朝思暮想的脸,保不准就会让岑良看出端倪。
若岑良发现青阳裴假扮黄门在姜越这儿,他会不会怀疑些什么?
她望了青阳裴一眼,青阳裴识趣地退到了布帘的后面。待殿中静若无人时,她才吩咐:“请丞相进来。”
她坐于案前,静候来人。
岑良踏雪而来,他墨色的头发不染风雪,一支玉簪在他墨色的发间闪耀,他穿了一套紫色的便服,虽也担得起“俊俏”二字,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更多的是沉稳孤鹜的气息。
岑良见了她,眼里的柔波乍现,他朝他行礼作揖,轻唤她一声:“阿越。”
阿越?难道他们私下里都是如此亲密无间的?
姜漓漓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嗯。”
她摆手,示意他坐在她的对面。
岑良并没有坐在她的对面,而是与她并肩坐了下来,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姜漓漓不得不起疑。
“这么晚了,卿来此可是有要事?”
岑良说:“臣,确实是有要事禀报。”
“卿直说便是,离得这么近做什么?”
岑良皱眉,打量了她片刻,然后说:“臣怕隔墙有耳。”
思虑得可真周全。
如此小心翼翼,他到底要说何事?可别是什么国家机密,她的殿中可还藏着一个人啊。
“何事?”
“醉天回来了。”
她一脸疑惑,醉天是谁?
她淡淡应了一声:“噢。”
“阿越,你想如何安置他?”
他说的是安置而不是处置,那么醉天肯定是自己的人。
“就由卿安排吧,卿办事孤放心。”
“醉天多年来东奔西走,不得以真实面目示人,他在那些人之间转圜,搜集罪证,九死一生,这次能成功扳倒于清和黄子恒,将淮王在朝中势力削减过半,让淮王乱了阵脚,玄醉天也算是立了大功。朝中有两个职位空缺,小司寇和小司马之职,以醉天之天赋,臣认为醉天任小司寇之职最妥。”
姜漓漓皱眉,难道姬松之事竟是姜越和岑良所设的局?旨在铲除于清和黄子恒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