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里有四张床,看东北角的那张床上铺有被褥,柳扎根就把自己的包裹放在东南角的那张床上,程秋生则把自己的行李丢在西南角的那张床上。
等二人铺好床,土哥就说:“喝了酒、吃了肉,肚里胀得慌。走,咱三个出去转转消消食。”
“中啊,出去转转呗。”扎根笑着说。
柳扎根随土哥走出屋子,程秋生把油灯吹灭后也走了出去。
走出客栈,土哥就沿着胡同朝西边走去,柳扎根和程秋生跟在他的后边。又走了几条胡同,土哥径直朝北面走去。
走了一会儿,柳扎根感觉脚下软绵绵的,他就问:“土哥,咱这是去哪儿呀?我咋觉得现在咱是到人家的麦地了。”
土哥说:“走吧,兄弟。今儿晚上我领着你去见识见识。”
柳扎根本来就喝得晕乎乎的,又加上冷风一吹,心里就更加迷糊,他也就没有再多问,跟在土哥和程秋生的后边,在黑夜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走了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他们就到了一个小村庄的外边。
柳扎根心想:“这是去那个财主家吗?这个时候,谁家还不睡啊?为啥不等明儿再来呢?”
土哥小声地说:“别再往前头走了,咱等一个人。”
三个人都停了下来。
没多久,一个黑影来到他们身边,他和土哥、程秋生到旁边一起嘀咕了几句。然后程秋生过来拉拉柳扎根的手,柳扎根就随着他们几个往前走,很快就来到了一户人家的房子外边。
程秋生递给柳扎根一块布说道:“赶紧把脸蒙上。”
柳扎根现在算是明白了,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好把那块布蒙在脸上,又把布的两头系在了脑后。
“到了院子里,能不说话就不能再说话了!”土哥压低了声音说道。
土哥率先翻过了院墙,柳扎根他们三个随后也翻院墙进了那户人家。土哥示意柳扎根在院子里望风,他们三个撬开正屋的房门就走了进去。
柳扎根站在院子里,此时他的酒醒了,吓得两腿瑟瑟发抖。
很快,柳扎根听到屋子里有人倒地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有人低声哀求的声音。
不一会,土哥拎着一个包裹跑了出来。程秋生走到院中的一个柴草垛旁边,从衣兜里掏出火柴把柴草垛点着,另一个人则直接翻过院墙走了。
程秋生压低了声音说:“赶紧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