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晖渐渐消散,只余几缕霞光在天边流连。晚风渐起,树影婆娑,凌乱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侍药紧绷的神经更加惶惶不安了起来。
他双手持剑,僵硬的双腿好似两根木桩一样定在原地。他抿了抿干燥的嘴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忽明忽暗的树影。
殊不知就在他神色戒备的盯着远处的树影之时,八个黑衣死士已然潜到了马车四周。
他们缓缓抽出宽刀,脚步无声的靠近马车的门窗。
“谁?出来!!”
侍药只觉得身后有凉气直窜心底,他猛地回过身,奈何双腿酸麻一个踉跄便跌下了马车。
“啊!!!小姐!有贼人!!!!”
掉下马车的一瞬,侍药恰好瞧见了隐藏在车辕下的黑衣人,他心头疾跳,顾不得自己的安危,第一时间想的便是要提醒澹台缘浅有危险。
“快!杀了这侍者!”
侍药这一声高呼突然打乱了黑衣死士的暗杀计划,此次行刺唯一的胜算便在一个‘暗’字。如若失了先手,凭他们的功夫手段着实不是澹台缘浅的对手啊。
八个黑衣死士皆是恼恨不已,他们脚步飞快的将侍药围在了中间,举刀便砍。
侍药才学了几日的剑法,哪里能敌得过这几个杀人如麻的死士呢。他双手死死攥着手里的长剑,早已忘记了什么剑法身法,只顾着拼了命的挥剑,一把君子剑硬是被抡成了棍子。
“小姐!!!小姐当心!有死士!他们...他们又回来了!!!小姐当心啊!............”
侍药仿若疯癫般抡着长剑,开始时是他在用剑,可片刻之后,长剑在惯力的作用下已经无法控制了。
侍药就如同一个摇摇欲坠的支点,任凭长剑越转越快,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道狂暴的剑气屏障。
一时间,剑气肆虐,剑风狂卷,竟也叫八个黑衣死士束手无策,没了法子。长剑飞旋的速度太快,谁也不敢冒然接近这般锋利的剑气。
“怎么办?没想到这小小的侍者也这般难以应付。”
“还能怎么办?咱们如今已然暴露了,难不成还能再逃一次吗?”
“逃什么逃!咱们早没有了退路可走,今日就是死在这儿也好过回去连累了家中亲眷!”
“好!既然如此,留下两人看着这侍者,剩下的人随我攻上马车!!”
“你们好大的胆子啊。”
清冷凉薄的声音陡然自身后响起,几个黑衣死士急忙神色戒备的聚拢到一处。
澹台缘浅姿态悠然的坐于马车上,一双冷傲的凤眸居高临下的看着惊惧交加的几个死士。
“本夫人难得犯懒,没有将你们赶尽杀绝。想不到啊,你们竟这般着急寻死。”
“我..我等身为死士,绝...绝没有苟且偷生一说!”
“你莫要说得好听!你若不是身体有恙,有岂会放我们离去?”
“对!她此时定是在虚张声势,我们拼上性命未必不能将她斩杀!”
“拼死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