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首领,这肯定都是误会啊!”郡太守抬起袖子擦着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一面解释,一面马不停蹄地跟着吴坤之往临河县赶。
三清祖师爷哦!
裴丞相专门写信叫他好好照拂裴三爷,结果裴三爷在自己的地盘上被送进牢里了,这事儿他可该怎么给裴丞相交代哦?
都怪那不长眼睛的衙役,还有那个不顶用的县令糊涂蛋!
他不好好收拾这群蠢货,又怎能让裴三爷和裴家泄愤啊?!
清河郡愁云惨淡,京城此刻也好不到哪儿去。
裴仪被抓入大牢的消息很快传回了京城裴家。
“岂有此理!”裴二郎一撸袖子,骂骂咧咧道,“小小一个衙役竟然敢欺负到梵音头上去了!阿爹,你让我去临河县吧!我要是不去亲自走一趟,梵音指不定被那群狗东西欺负成什么样儿了。”
裴述很沉着地道:“你去也好。不过,记住一点,你妹妹想干什么,你就好好配合她。”
裴二郎大惑不解,随即咧嘴笑道:“我明白,梵音要是看上了哪个郎君,我一定帮她抢到!”
裴述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他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儿子来!
“你妹妹这次明显就是有所谋划!”裴述戳着自家二儿子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脑子怎么就成天装着些风花雪月。”
裴二郎很不服。
明明是他家妹妹成天脑子里就只装着男人,所以他才想岔了好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临河县。
白家临时下榻之处。
“我家六哥……什么时候才能醒啊?”苏洛芸忧心忡忡地问道。
她还等着白六爷带她回京城白家认祖归宗呢。
如今白六爷碰上这等幺蛾子,谁知道要耽搁多少时日,她要猴年马月才能去京城啊?
大夫心情复杂地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惨白男人,凝重地道:“若是六爷想醒了,自然就醒了。”
这白六爷显然早就清醒了。
可只要是个男人谁能接受自己被阉割的事实啊?
白六爷作为一个男人显然也接受不了,所以就一直假装昏迷。
大夫想到此处不由得摇了摇头,真是造孽哦,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被人这般报复啊?
许汉三一听大夫这话就知道自家六爷是在装昏迷。
他想了想,俯身到白六爷耳旁低声道:“六爷,那裴仪已经被衙役抓入大牢了。你看是否让狱卒给他来一番大刑伺候?”
白六爷眼皮动了动,终于睁开眼睛了。他满脸怒气,怨毒地问道:“我受伤的事,我阿爹知道吗?”
许汉三微微一僵,没想到自家六爷醒来第一个问题不是问责裴仪,而是询问起白家的事儿来了。
“属下这些天忙着给六爷报仇,没来得及给主家传消息。”许汉三心虚地道。
白六爷心里跟明镜似的,讥讽道:“你是忘了,还是怕我阿爹问罪啊?”
许汉三冷汗涔涔,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战战兢兢地道:“属下一心只为保护六爷。此次属下办事不利,自知死不足惜。但属下想着就算死,也要在死之前替六爷出了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