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六爷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地道:“所有人都管好自己的嘴巴,这件事我阿爹不必知道。”
“是!”许汉三麻溜地应下,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还好他家六爷好面子打算把这件事压下来,不然,若是老爷知道他护主不力竟然让六爷被人伤了命根儿,那他还有命活吗?
白六爷抬头望着天花板,一双眼睛似是孕育着风暴。
他意味不明地道:“我受这等侮辱,裴仪还能全须全尾地从牢里出来吗?”
许汉三浑身一个激灵,冷汗突突直冒,当即低垂下脑袋一句话都不敢应。
他家六爷这意思……是想让他动点手脚让裴仪也无法人道吗?
可是……
他虽然敢大着胆子将裴仪那个怂蛋送入大牢,但也没胆量还让人家断子绝孙啊——裴仪再怎么说也是京城裴家子弟啊。
“怎么,你听不懂我说话吗?”白六爷阴测测地道。
许汉三打了个哆嗦,颤着嗓音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苏洛芸一听这次竟然是裴仪对白六爷下的手,她顿时心里恨得不行。
这裴三郎可真是个灾星——先是把谢子豪送进了大牢,如今竟是害她家六哥不能人道。
偏偏六哥这次是专程来带她回京城的——六哥遭到这种糟心事儿,到时候万一京城白家把气撒到她头上,认为是她给白六爷带来了霉运,那她可该怎么办哦?
苏洛芸想到此处,揉紧了手中的锦绣罗帕,心里真是把裴仪恨了个半死。
她发自内心地觉得,就裴仪这种祸害不如干脆死在牢里算了!
深夜。
裴府。
荀欢从别院的厢房里蹿了出来,左右望了望,接着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运起轻功就打算出府。
谁曾想,背后冷不丁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道:“荀郎君这是打算去哪儿呢?”
荀欢一回头,就见一个俊美颀长的少年从长廊的阴影处走了出来,不是杜衡又是谁。
“我去探望三爷,不可以吗?”荀欢哂笑道,“杜哥哥不也深夜乱窜嘛,难不成也是想去探望三爷?”
杜衡冷哼道:“三爷如今也不知道是为了谁在牢里遭罪,有人还能心情在这儿说风凉话。”
荀欢斜睨着杜衡,优哉游哉地邪笑道:“哎,杜哥哥有这闲工夫和我理论,还不如赶紧出发呢。我刚瞧见那济安郎君早往府外去了,看样子应该是去探望三爷了。”
杜衡惊诧不已。
济安狐狸精竟然去看三爷了?!
他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动静啊?
不行!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济安狐狸精抢占了先机!
杜衡心中危机感爆棚,阴沉着脸纵身一跃就出了院墙。
早已守在树下的马儿乖巧地跑了过来,杜衡熟练地翻身上马,扬鞭打马便走。
“诶,杜哥哥等等我啊。”荀欢翻出了院墙,可惜没有马匹,只能运着轻功在后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