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摇了摇头:“不后悔。”
“不后悔?呵呵……”云淑笑,“你是不是又想在我面前演什么深情?跟你说,这么多年我看腻了,也演腻了。”
“淑儿,我跟你解释过的,我那时是形势所迫。”
“形势所迫,你会自己登位,而不是让珩弟登位?”
“珩弟那时候还小。”
“那他长大了呢?”
“他病得不轻。”
“那他病好了后呢?”
“我之后会把皇位传给他的。”
“你现在就传。”
“你何苦逼我至此?”
“不,萧成,你是先逼迫的我,才会有今日的我逼你,因果循坏报应不爽啊!”
那个人沉默了下,他问她:“我时日无多,淑儿能不能再给我舞一曲?”
云淑凑近:“你死后,我会给你舞的,不如,你到时候再看?”她自然气也要气死他。他那时候,明明有军队在手,只要他愿意,爹爹娘亲根本不会死,国也保住,可他没有,他眼睁睁地看着,袖手旁观,到最后,还跟她说,她被逼无奈,如果他不出手,这里也会被其他占的,他那个嘴脸,她现在都记忆犹新。
他还跟着她玩深情?
呵,既然她不死,这事就会不休。
她以为她会在乎他那虚伪的深情厚意,他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的罢了。一个圣上圣人的叫着,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圣上了?
他的美梦是该醒了。
那人死后,她一滴泪水都没有留,因为那是他应该得的,至于舞一曲,自然,她既然答应了,必然会给他跳上一曲。
一身红衣舞动,当年,也惊艳了众人,如今,这里只不过只剩下了她一人,熟悉的人渐渐远去,而留下的人,也开始同她疏远。
她的好珩弟登上了皇位,却不思进取。
呵,不管她如何激励他。
垂帘听政?
她自然没有兴趣,不过是想要试试他罢了,没有想到,他自此之后,便真的把国事抛给了她。她这个弟弟真的自小就无用,白费了他一个男子。
如果她是男子,她自然不会指着他做事,可是,他竟然还公然地挑衅她。
树下美人图?
那梅花那美人,不是梅香还能有谁?
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竟然让他惦记到现在,一个死掉了不知道多久的人,他竟然还放在心上,她不知道该说他是深情呢还是说他是个废物。
复国是件大事难事,他不想着怎么实现,竟然在这里画什么美人图,她不是喜欢美人吗?她统统让人献上一些同梅香长得像的人,她倒要看看这个人是否能坚持住不喜欢旁人?
毕竟,标榜着很喜欢自己的萧成还有一段一直忘不了的人,那个叫什么来着,鱼儿还是玉儿来着,你看看,这名字都跟她叫得一样,只可惜,与她作对之人向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啊,最终死了。
云淑望着天空的晚霞,能西沉多久?
果然,不出所料,她这个珩弟弟竟然又喜欢了另外一人,之后,又一个。嗯,这一个又一个还换的很勤,比那个萧成还不如,她偶尔闲暇时刻,想起,那个笑容灿烂不知愁苦的姑娘,还在想,这个丫头,看起来有点亏,不过福气还算不错,毕竟,如果活到今日,看到珩弟这种行为,还不被气死?
看来,一个人的深情是假装的,是装不了多久的。
她啊,最讨厌的就是假装的深情。
反目也好,关系差也罢,不过是一个自己怎么也亲近不了的弟弟,有什么可惜呢?
她呢?突然觉得挺无聊的。
望着夜空降临,昏暗一片,四处无烛火,无风,也无月,唯有的,只有她自己站在高台之上微笑着。
渐渐地,她指了指前方。
哦,似乎有灯光过来了,微弱又不失光芒。
细细看,不过一盏圆滚滚看起来可爱的宫灯,宫灯上竟然还提了一行小字,她擦了擦眼睛,没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