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医想了想,然后点点头,“没错,两日。”
凌霄抬起手臂晃了几圈,又活动活动脖子和肩膀,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是只顾着你家大人的性命,不管别人的死活啊。”
夏鳌棣也大摇其头,“涸泽而渔,计不能久。我得提醒一句,若是霄儿体内的寒毒出了问题,这虫子肯定活不成,到时候谁都落不着好处。”
乐毅一脸的假笑,“二位,没那么严重吧?”
凌霄白了他一眼,“蛊虫是靠血去养的,一旦我的血出了问题,你们之中有人能养活它吗?”
何太医与左卫众人面面相觑,都是第一次听到“以血养蛊”这个说法。
乐毅一时难辨真伪,只能在一旁不停作揖,“凌姑娘放心,我们绝不会强人所难,只是请你尽力施为。至于何太医,您再想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何太医犹豫片刻,“不管怎样,还是得把今天白天坚持过去,到了晚上,咱们再看可不可以间断?”
夏鳌棣面现不悦,凌霄也拿过斑斓虫戴回,用行动表明了她的拒绝。
眼见主动权在太傅府手里,乐毅忽然灵机一动,“在下倒有个提议。凌姑娘今日若能留在太傅府,可以请何太医在看诊的间隙,将你额上这道疤切除。不知夏校尉和凌姑娘觉得如何?”
凌霄的眼神一亮,明显是被这个提议打动了。
夏鳌棣擅长易容,对除疤一事也来了兴趣。他笑着对乐毅说,“好小子,亏你想得到这个办法。”
乐毅见事有转圜,忙问,“看来二位是同意了,何太医您觉得呢?”
何太医沉思片刻,终于答应下来,“老夫这边,没有问题。特制的针线都在药箱里,麻沸散也可以让连福去准备。而且凌姑娘的伤疤缝合后,明后天还要过来复诊和拆去麻线。”
“可以。”凌霄点了点头。
就这样,双方一拍即合。
凌霄将斑斓虫交由季沧海佩戴,自己躺在临时搭的简易小床上休息。不多时,连福送麻沸散进来,给她服下。
夏鳌棣心痒难耐的问,“何太医,这麻沸散的药方,可是由神医华佗所创?”
“夏校尉果然博学,可惜神医华佗的原方早已失传了。”何太医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用的这个方子由曼陀罗、白芷、当归、川芎、九节菖蒲等数味药材组成,是由家师根据一剂古方改良而来。因为同样是以酒送服,作用也是让人暂时失去痛感,故而在取名时沿用了典故。”
“原来如此。”夏鳌棣看向凌霄,发现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她竟已沉沉睡去。他上前晃了晃她的手臂,又唤了几声,都不见她醒转。
何太医从药箱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走上前说,“之前我曾经担心,一般的毒药奈何不了她,万一麻沸散也不管用怎么办。现在看来,应该是没问题了。看来抗毒不一定抗麻药,戴或不戴斑斓虫,可能也有差别。”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夏鳌棣闻言,暗暗抽了口。太傅府虽然一直在替凌霄寻找解毒之法,也知道她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却并未细致的研究此蛊的弱点。不知何太医这么快就发现真相,是因为医术属实高明,还是季沧海特意让他留意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