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
“花都总坛......无一幸免!“
长缨一听,慌忙扯住顾北的胳膊,惊恐地问道:“夫君,这如何是好?”顾北亦满面愁容,说道:“药丹只够缓解十人体内之毒......恐怕我得去会会秦元江了!”
胡有珍闻言说道:“顾公子,秦元江也无解药,不然他早就解了体内之毒,何苦挨到如今。”
顾北看着胡有珍,问道:“那解药在何人手上?”胡有珍摇头,凄然说道:“每月月圆之夜,所有人须得前往西和塔,讨一杯青色凉茶,方能缓解体内万虫噬身的折磨。”
长缨再也忍耐不住,抬腿一脚将胡有珍踹翻在地。
“便是你,将大家伙尽数出卖于那姓秦的狗贼?”长缨怒骂道。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啊!”胡有珍涕泪横流,举着一双暗淡的眼神望向顾北,恳求道:“望顾公子念在昔日的情分上,给我一个痛快!”
“你要痛快?”长缨一双怒目盯着胡有珍,“当初为何不自我了断,却将坛内弟子悉数供出?”
“属下糊涂啊......”胡有珍痛声说道,“属下罪该万死,没有脸苟活于世啊……”
顾北讥笑地看了一眼胡有珍,又悲悯地摇摇头说道:“将伤口包好吧……浪湖刀属至阳至刚之器,适才刀锋切开你的肩头,能遏制你体内阴毒,敬伯伯留下的药丹不多,不够供大家服用。”说着,带他来到折柳窄门口,指着两边独隐山人镌刻的对联说道:“将晴未晴始作雨,不兵为兵方为将。既然暗中已有一股势力操纵西河帮,祸乱苍生,我便得改改这幅对联了……”
只见顾北身形晃动,提刀将柱子上的字迹磨去,又以刀尖做笔,刻下:
人间狼藉须由刀锋书尽
玉宇无尘何必甘霖浣洗
“胡郎中……”顾北回头拱手施礼,“你这点皮肉之伤,定能在秦元江那里洗脱嫌疑,我只希望你替我打听两件事,第一,查清所有中毒之人的具体数目,无论长缨帮还是西河帮,只要是受秦元江胁迫,皆算在内。第二,留意秦元江的动向,看看他的解药从何而来。”
“属下万死不辞!”胡郎中领命告退。
谢柄文上前问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缨领着他俩来到院内一方石桌前坐下,说道:“适才你大哥一一与帮内兄弟寒暄问好,无意间瞟见其中几人手臂上有异样,似乎与秦元江所中剧毒相像。长缨帮花都分坛人数不多,却都是精英构成,早已渗入西河帮内,眼下皆被这狗贼控制……”
顾北点头说道:“秦元江身后还有高人,我们须得小心提防,尤其是你,柄文,今后千万不能乱跑,不得离开我的视线。”
长缨一听不乐意了:“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成天围着你转悠,我不同意!”
谢柄文也不生气,嬉皮笑脸地抓着顾北另一边胳膊,说道:“我认识大哥比你早,我就是要围着他转悠!”
“哼!”长缨娇嗔一声,“我这就飞鸽传书,让依依来花都把你带走!”
谢柄文眼睛一亮:“长缨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长缨赌气地将脸别过去。顾北笑着搂住她,说道:“恐怕此番欧阳伯伯也要来花都了吧……”
长缨点点头,说道:“也只有欧阳伯伯来,才能稳住大局,威慑秦元江那个狗贼!”
“还有威慑我……”谢柄文插嘴道。
“你是狗贼吗?”长缨白了他一眼,“我说的威慑狗贼!”
谢柄文“嘿嘿”一笑,“我是偷心贼!”
“去你的吧……”长缨扑哧笑了,顾北打断他俩的调侃,说道:“我们得赶往京城一趟,拜访乔烈将军,顺道看看太子将陈元帅如何安置了,千万别出了岔子……”
长缨知道顾北担心自己和谢柄文,这花都已被秦元江牢牢控制,怕他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当下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动身!”
顾北与谢柄文随长缨来到一处胡有珍的住处,顾北对胡有珍说道:“劳烦你为我三人备马,还有……”从怀中掏出一枚暗灰色瓷瓶交给胡有珍,“这里面还有九粒药丹,你派发于分坛忠义之辈,暗中助你一臂之力……”
告别了胡有珍,三人跨马前往京城。
又应了那句话:这世间最窄的路便是冤家!
二皇子段棠率军已达京城,不偏不倚瞧见了顾北。
顾北像勒住马头,已经迟了。
他连忙对长缨说道:“缨儿,你带谢柄文先去乔烈府上,两日后,我自会前来!快去!”
长缨会意,低声说道:“夫君千万当心!柄文……快走!”说罢二人从顾北身后超过,斜刺里避开段棠一行,径直前往正街。
段棠瞥了一眼二人,斜嘴一笑,朝顾北拱手道:“天涯何处不相逢……顾公子,幸会幸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