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狗的生命力都比我们人要顽强,你看看这才过去五日,舒舒已经能自己找食吃了。”
虚弱地站在食盆里吃得正香的舒舒听到荣桓说的话,还喵呜喵呜回应了荣桓,那张小猫脸瞬间委屈得不得了,让人看了直想哭。
“阿舒,一会儿我出趟门,表哥要约我去吃个饭。”
王询想要约荣桓,这听起来有些奇怪,在阿舒印象里,王询满脑子医术,不大喜欢约人吃饭,社交这类事情。
“就你们两个?”
“当然不是,先前表哥被人诬陷偷药入狱,有几个心地善良的郎中帮他说了不少好话,他一直想着要好好答谢人家,只是他着实不擅长这方面的事,便想让我去帮忙。”
荣桓这话说得真实,阿舒并未做他想。
兖州城普通客栈的一个单间里,荣桓再无力保持伪装,软趴趴地躺在床上,俨然一个将死之人。
亲眼见到舒舒被人大成奄奄一息、鲜血淋漓的惨样,这几日又与阿舒一起没日没夜照顾舒舒,荣桓毒发的反应更大。
刚进这房间,荣桓就被王询要求采了身体中的少许鲜血。说是鲜血,可这血却并不怎么新鲜,颜色偏暗黑,不用王询往鲜血里添加药物,烘烤分离,得出结果,荣桓自己就能判断出来,他如今这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维持不了多久了。
“表弟,你再忍忍,待我这些银针在你周身大穴游走一遍之后,你便能恢复如初了。”
王询是这样说着,可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荣桓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不过是近几日忧愤劳累了些,他便已经这副模样,若是再过个一两个月,荣桓恐怕连床都下不来了。
荣桓闭着眼,轻声朝王询嗯了一声,然后微微蹙眉,似乎是感受到针刺穴位疼痛。
这几日忙着照顾盛雍,盛怀晔并没功夫落实他从北疆得到的还未被天下人知晓的绝密之事。
镇守北疆的盛阳王会在近两日谋反,起兵夺取皇位。
大瑞的天下究竟是谁做皇帝,盛怀晔乃至整个盛家都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盛家的生意是不是够好,是不是能够养活靠着盛家过活的千万家庭。
时局动荡,对于盛家的生意势必有影响,昨日从盛家回来,盛怀晔本想与他父亲好好商讨应对战乱的对策,没想到盛怀昌这个臭小子惹出了那么多事。
到了今日,兖州城内便戒严,进出都要严格排查,说是北疆的盛阳王已于昨日反叛,皇上下令让大瑞重城严阵以待,全力捉拿叛军。
“到底还是晚了一步,也不知北疆的济善堂能否幸免于难,更不知我们在北疆的生意会被摧毁到什么程度?”
盛怀晔不敢将这件事隐瞒不报,终于在盛雍精神状态还不错的时候把盛阳王反叛这件事告知了盛雍,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盛雍的头又是一阵晕眩,深深吸了几口气后,渐渐好转起来。
“算了,随缘吧,希望他们都能活下来。”
钱,他们盛家已经赚得够够的,就算切断整个北疆的生意,盛雍也不在意的。盛雍在意的是北疆为盛家做工的百姓们的性命。
“对了,王郎中呢,已到午时了,他怎的还没来?”
王询应该今日一早来给盛雍复诊的,盛雍派人去济善堂寻王询,没寻到,一直等着王询,等到了中午,还是没有等到王询。
“听三妹说三妹夫与王郎中昨夜出去喝酒了,许是二人宿醉,到了这时候还没醒酒。”
正说着,小婢女便通传说王询与荣桓一块儿回来了。
盛雍见到王询的时候,王询满身酒气,果真就是宿醉,未醒酒。
王询就算医术再高超,盛雍也不敢让喝醉酒的王询给他胡乱开药,简单让王询瞧了瞧,便打发王询回去好好休息了。
“阿桓。”
阿舒黑眼圈很重,端坐在椅子上,面容严肃,分明就是要兴师问罪的感觉。
“阿舒,你怎么这副模样,怪吓人的!”
荣桓一点不严肃,非但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一脸笑嘻嘻地绕到阿舒身后,从后面抱住了阿舒。
“一晚上不见,我都想死你了!”
说话间,荣桓开始主动亲吻阿舒的脸颊和脖子。
“昨天晚上为什么夜不归宿?”
阿舒气坏了,她昨天晚上生怕荣桓出了什么意外,一直未眠等着荣桓回来,等到了子时,她实在着急,便请了府上长得壮实的下人去王询以及她原先家的住处打探,全都没有这两个人的下落。
恰巧今日,兖州城就传出盛阳王反叛的消息,阿舒又开始不停脑补,以为荣桓已经出了意外,正想要不顾一切去寻找荣桓的时候,府上便传来了荣桓和王询一起回府的消息。
回到家的荣桓嬉皮笑脸的,一点没意识到他夜不归宿的重要性,这简直让阿舒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