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啊,我与表哥那几个朋友相谈甚欢,便在一起多喝了几杯,没想到不小心喝多了,一觉就睡到了中午。”
荣桓故意直视阿舒,说着善意的谎言。
昨日在客栈里,他们是要了两坛酒的,不过这酒他们一口也没喝,全都用来晕湿衣物,制造他们二人宿醉的假象。
“阿桓你知不知道大瑞刚发生了什么大事?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你担心得要死?”
阿舒越说越委屈,到最后竟忍不住落下了泪。
荣桓昨天夜里神志不甚清楚,今日上午大半的时间也都是在睡觉。大瑞刚刚发生的大事他是不知晓的。
难道说皇上改变主意想要杀了他?还是有人已经知道他的下落,马上就可以杀了他?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荣桓的耳边响起了不可思议的答案。
“阿桓,北疆那边传来消息,盛阳王反叛了,如今正集结北疆兵马南下,一路势如破竹,几乎将整个北疆地界收入囊中。”
荣桓错愕不止,他原以为荣玄成功陷害了荣桓,剥夺了荣桓的皇族姓氏,接下来铁定就是继承太子之位了,想不到他竟如此心急,会举兵反了他的父亲。
“阿舒,这次是我错了,我不该一声不响就彻夜不归,害你担心一夜。”
荣桓的声音柔情似水,阿舒听到耳朵里,心脏都变得酥,痒起来。
阿舒有时候会闹小脾气,生荣桓的气,但只要荣桓服个软,哄一哄,阿舒立马就好,便会开始去想荣桓的难处,然后心里觉得荣桓做了错事也是情有可原。
“好的吧,这次我就原谅你了,可不能再有下次了啊!”
荣桓笑了,将脸颊贴在阿舒脸颊上蹭了蹭,然后很享受地吻了吻阿舒的唇才满意地松开了环抱阿舒腰肢的胳膊。
荣玄谋反的消息是荣桓从阿舒口中得知的,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整个下午,荣桓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走神。
荣桓在想很多问题,这些问题渐渐都归结到一个问题,荣玄为什么要谋反,没有荣桓这个绊脚石,大瑞的皇位迟早就是荣玄的,他何必急于一时?
“呐,我做的,银耳雪梨汤。”
正想问题出神,荣桓身后传来阿舒的声音。
阿舒笑盈盈地看着荣桓,手上端着一碗看上去美味可口的银耳雪梨汤。
入了秋,人易上火,最适宜在饭后喝些银耳雪梨汤,润肺清火。
今日盛家厨房新买了不少银耳雪梨,阿舒无事可做,便跟着厨房伙计学习熬制银耳雪梨汤,熬成之后便马不停蹄将汤端到荣桓跟前让他品尝。
甜甜的,有梨、枸杞、银耳相混合的味道,荣桓喝完了银耳雪梨汤,顿时豁然开朗,荣玄那个坏事做尽的家伙为何谋反关他什么事,荣玄谋反是成功或是失败又关他什么事?
荣桓现在有阿舒陪伴,日子过得顺心顺意,压根儿不想与皇族再扯上一丁半点关系。
北疆郊外的临时营帐内,盛阳王荣玄身着玄色战袍,背着手屹立营帐中央。
事情最终还是发展到了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地步。
荣玄以为只要设计废黜荣桓的太子之位,他的父皇一定会把皇位传给他这个建立过功勋,又有治国之才的皇长子。
为此,他苦苦等了一年多,没想到到头来等来的是皇上即将立五皇子为太子的消息。
这五皇子今年才刚刚十六岁,才行也不算突出,只因生母是太后家的表亲,是一等一的贵女,皇上就打算将太子之位传给五皇子,这让荣玄不能接受。
他要做这个皇帝,他要让他母亲做太后,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所以,荣玄赶快集结北疆兵马,带兵一路南下,准备杀入都城长宁。
只是起兵谋反到底不如想象中容易,荣玄的兵马在攻打北疆的过程中就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反抗的力量此起彼伏。
如果不能马上南下,等到大瑞各地军队汇集过来集中围剿他,他就很难再有胜算了。
“报!”
荣玄的心腹周福在营帐外禀告。
“进来!”
“盛阳王殿下,郑妃娘娘已经被我们的人成功从宫中接出来,如今正在京城一处隐蔽的住所等待着您凯旋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