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本来就好,好得不得了!”
荣桓恐怕是听岔了阿舒的问话,双手抱住阿舒的脸颊,啪唧一口亲上阿舒的嘴唇。
“我不是……”
阿舒被荣桓搞得说不出话来,浓重的酒气差点让阿舒直接吐在荣桓口里。
被荣桓这么一搞,阿舒也没精力再问荣桓为何突然与盛怀昌走得这么近。
当夜,阿舒又是换下荣桓身上衣物,又是喂荣桓喝了醒酒汤,又是照顾荣桓睡下,老早就被折腾得筋疲力尽,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躺床上就睡着了,睡得比猪还死。
见阿舒彻底睡死,荣桓从床上起来,从发簪暗格里倒出王询先前给他配制的可以暂时缓解毒性的药丸,将药丸吞进了肚子里。
阿舒是个好女孩儿,荣桓舍不得她,□□桓中毒已深,所剩下的寿命已经按天计量,荣桓不想让阿舒在荣桓离世之后日夜思念荣桓,活成个深闺怨妇。
为此他宁愿让阿舒怨恨他,对他彻底伤透了心。只有将阿舒对荣桓的爱意消磨殆尽,阿舒才能在荣桓离世之后无所忧虑地生活在这世上。
花天酒地,吃喝嫖赌,这些事情做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越来越轻车熟路,理所应当。
自从阿舒亲眼瞧见荣桓与盛怀昌一起喝醉了酒之后,荣桓这家伙非但没有疏远盛怀昌,反而与盛怀昌越走越近,近十天来,他们二人几乎日日吃喝嫖赌,兖州城有名的风月场所都被这两人逛了个便。
北边战事吃紧,盛家在北边的生意都陷入不小的麻烦,盛雍如今也没精力去管他那不着调的儿子,由着盛怀昌跟着荣桓胡闹。
萧晴叮嘱盛怀晔让他平日里多带带荣桓,盛怀晔是想那样做的,可基本上一大早盛怀晔要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的时候,荣桓就不知道去哪里了,有那么几天,荣桓根本夜不归宿,据说是干脆睡在了秦楼楚馆。
这样一个已经烂到骨子里的人,盛怀晔就算有通天本领也没办法把他重新拉回正途的。
他这三妹模样好,性格好,年纪轻轻,真不值得把大好年华浪费在荣桓身上,兖州城才貌双绝的年轻男子多的是,他这三妹真应该一狠心与荣桓和离,重新嫁个如意郎君。
“三妹,魏仲这个人已经从骨子里烂掉了,他已经不是先前那个在济善堂拼了命帮助患病百姓的魏仲,更不是爱你胜过爱自己,把你放在手心儿里宠爱的魏仲,听大哥一句劝,与他和离吧!”
盛怀晔今日提早结束一切生意上的事,与萧晴一起探望憔悴的阿舒,说下这一番话。
阿舒坚信荣桓心中有她,荣桓不是个只懂得吃喝嫖赌的纨绔,他这样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苦衷,□□桓不与她交流,渐渐冷漠,疏远她,就算她相信他,她也是有心的,会心痛,会彻夜难眠,哭泣不止。
“我是不会和离的,我相信他。即便是我看走了眼,他也永远都是我的夫君,我绝不会负他。”
阿舒眼神坚毅,透着毋庸置疑的力量。
萧晴和盛怀晔不理解,在他们看来阿舒此刻选择相信荣桓那就是傻子的做法,再这样下去,阿舒会吃大亏的,等到荣桓在外花天酒地,又养了外室,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或者欠了赌债,得罪了权贵,阿舒怕是会被荣桓逼疯的。
“三妹!”
盛怀晔此刻恨不得把荣桓大卸八块,把荣桓的脑袋当球踢。
“二哥哥也是纨绔胡闹,也没见他成了人人唾弃的恶人,大哥大嫂莫要再劝我了,我夫君的事情,我知道如何解决。”
盛怀晔性格沉稳冷静,待人宽厚仁慈,可脾气秉性再好的人,见到自己的亲生妹妹被荣桓这个白眼儿狼一般的人骗得团团转,也是满肚子怒火,当天晚上晚饭都没吃,气冲冲去到荣桓平日里经常流连的一家风月之地。
果然,荣桓就在那里,这家歌舞坊的伙计告诉盛怀晔,荣桓正在一包间里喝酒赏美人,暂时不愿见到盛怀晔。
盛怀晔怒极,拿出盛家少主的气概,威胁那伙计,并放出狠话,三日内让这家歌舞坊完全从兖州消失。
伙计吓得够呛,不敢再对盛怀晔有任何阻拦,由着盛怀晔冲到了荣桓所在的房间。
荣桓的屋内没有伙计说的舞姬,倒是有几坛看上去还不错的酒坛子,横七竖八躺在桌子或者地面上,也不知是荣桓什么时候喝掉的。
荣桓的头发微乱,衣襟大敞开着,双眼无神,明明应是喝了不少酒的,可脸颊白中泛青,眼窝深陷,一脸的疲惫倦怠,仿佛许久未睡,又仿佛刚刚醒来。
盛怀晔一时怔住,愣在那里,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短短几日的光景,本应该过着醉生梦死生活的荣桓怎的变成了这副模样,仿佛是生了大病,快不久于人世似的。
难道说是这些天荣桓日日泡在这个地方,那什么过度了?
“大哥怎的不在家陪嫂子,跑到这风月之地来见我?”
荣桓浅笑,嘴角上扬,笑中带着几分邪魅。
“你知不知道这段日子婉舒她是怎么过的?她整日失神,几乎不吃不喝,无人的时候总要放声大哭,哭到干呕,才渐渐停止。可即便这样她还是选择相信你,始终如一地站在你的身边。”
盛怀晔眼眶通红,三两步走到荣桓跟前,死死捏住荣桓的肩膀,也没用多大力,就将荣桓逼到了墙角。
“你,不配做她的丈夫!”
盛怀晔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王询的声音。
“今儿个来了几个重症病人,我多诊治了些时辰,便来晚了。”
王询一门心思只想快点进屋里,然后把他刚刚研制好的药物给荣桓吃,直到傻兮兮地闯进屋子才发现屋子里面还有个人,已经被荣桓气得失了分寸的盛怀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