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没想到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会是金氏。
众人忍不住侧目。
荷珍也转头去看她,发现她情绪激动,目光闪烁,脸上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
只不过这惧意来得快,去得也快。还不等荷珍细想她这到底是在怕谁,金氏就反应过来自己情绪过于激动了。
她又恢复了刚才的晚娘脸,瞪着荷珍道:“回村做什么?做了坏事就想躲回去,谁教你的?别以为你爷奶能护着你。”
“荷珍,你别胡闹,不年不节的,好好的回水洼村做啥?”陈礼荣也是不大同意女儿回乡的,他老娘有多宝贝自己这个二女儿,别人不清楚,他还不知道吗?
别人都是捧着大孙子,他老娘是只要孙女不要孙子。
如果说他大嫂卞氏是那种怼死人不偿命,气狠了还亲自上场打人的泼妇,那他老娘就是他大嫂的升级版,不仅泼,她还难缠!
陈礼荣仿佛又回到了在水洼村时候被他老娘支配的恐惧之中,他对荷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荷珍,你爷奶年纪大了,又是闲不住的,家里一摊子事。过了年,你小叔和小姑都到了说亲的年岁了,你好好的跑回去了,你爷奶他们又以为出了啥大事了,还要担心你,你说这不是给他们添乱吗?”
荷珍自从被八小姐折腾伤了以后,就跟吞了火药似的,也不晓得卞氏教了她什么,逮着谁怼谁,这要是回了水洼村,一告状,他老娘不得揪着他爹,连夜赶路跑到通州来弄死他们两夫妻。
“哪里好好的了?”荷珍最不耐烦听陈礼荣每句话都带上“好好的”三个字,她语带讥讽道,“我差点死了。”
陈礼荣噎住了,这一刻,他心里真有点埋怨金氏了。以前以前在他耳朵边上叨叨侯府八小姐这个好那个好,结果没来他家几天,就整出了一堆事。
越想越觉得大嫂骂他傻是有道理的。
他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荷珍是她的女儿,八小姐,屁都不是。所以他为什么要为了她,动不动被女儿鄙视?
陈礼荣不说话了。
金氏也拿不准荷珍会不会真闹着回水洼村,就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倒不怕,收拾一顿也就好了,可这不还有个搅屎棍卞氏吗?
她早看出来了,卞氏瞅她不顺眼很久了,只不过以前她男人和孩子都护着她,这女人才不好来插手她们二房的事。
现如今,荷珍这没良心的死丫头叛变了,这女人还不得打蛇随棍上。荷珍前头嚷着要回村子,她后脚就能陪着人一道回去,还能趁机在老太婆面前给她上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