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荣早饭随了其他人在铺子里吃,晚饭经常赶不上饭点,有时晚回来,卞氏会把他的饭菜热在锅里头,把热水也给他留了。大贵和黑子两个轮流值班,他晚回,就负责给他送吃的送热水。
荷珍刚来的时候还不了解这个情况,以为陈礼荣也跟她住一个院子,后面知道了这事,她还在心里暗搓搓想过:难怪陈礼荣老是攒不起银子给自己在城里买房,除了有个败家婆娘天天变着法子给他花钱以外,这五星级酒店的待遇也是他不思上进存不起钱的原因之一吧?
捅了半天,总算把门捅开了。
荷珍先钻过去。
陈礼荣住的小院地方不大,他一个爷们也不会打理,纯当睡觉的宿舍,摆的东西很少,反而看起来清清爽爽的,也不嫌逼仄了。
荷珍扫视了一圈院子,找到了最大的那间屋子就开始拍门:“爹,爹,你在吗?快开门……”拍了好一会儿,也没动静。
陈明涛在后头道:“荷珍,那么大动静,说不定二叔也跟出去了,里头八成是没人了,你喊再大声也没用啊。”
荷珍回头:“我既然敢喊门,自然是知道他没出去的。”她指了指院门方向,道:“那门闩还横在门上呢。”
陈明涛也跟着回头一瞅,嘿,这门还真是从里头闩上的。
他感觉自己又犯蠢了,不过这真不能怪他,谁一进来会有心思去观察门闩是什么个光景,也就他妹了。
跟荷珍相比,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二傻子。
荷珍拍了半天门,陈礼荣也没出现,里头没有一点声响。陈明涛心里也奇怪了,他上来拉开了荷珍,手脚并用,对着门好一顿踹。
“乒乒乓乓”一阵之后,陈礼荣的声音才从屋子里传出来:“是哪个……”
陈明涛拔高了嗓门喊:“二叔,是我,明涛,你快开门,东街那头走水了……”
“走水了?”里头“砰”地一声,仿佛是重物坠地的声响。
荷珍和陈明涛对视一眼,她有些怀疑,这是陈礼荣从床上滚下来了。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交流,门就被打开了,陈礼荣穿着单衣冲了出来:“你刚才说……哪里走水了?我们这里吗?咋回事?其他人呢?既然走水了,赶紧去舀了水灭火啊……”
荷珍站在院子里,无语地看着他,一碰到她这个穿越赠送的老子,她的吐槽之魂就熊熊燃烧:“爹,街上那么多人吵吵闹闹去扑火,你就一丁点没听见?你咋就能睡这么熟,幸好是东街起火,这要是我们这条街着了,你可咋办?”
“啊?不是我们这条街走水吗?”陈礼荣在秋风中瑟瑟发抖,听闻不是这里烧起来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大半夜的,天还没亮,你们两个跑来跑去干啥?”
“不是我们这里被火烧,”陈明涛没有去管陈礼荣的问题,“但是,二叔,你穿好衣裳,我们有事要找你。”
“啥事?”陈礼荣裹紧了衣裳,吸了吸鼻子。
“我们捡到了一个被火烧伤的娃子,不大好,正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