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侦破什么的,根本没人会在意,大家只听自己想听的,对后头关于知府大人病倒的解释,也是将信将疑。
有那被烧死了家人的丧服百姓道:“知府大人若真挂念我们,那还能叫人来,要把我儿子儿媳的尸身抬出城去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完整的来了,那就要完整的去,烧成了灰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叫人下辈子投不了胎吗?
姜同知提高了声音:“诸位听我说,我们文知府曾在魏城做过知县,那里天隆十二年时曾发大水,致使上千人溺亡,尸身堆积,后便引来了疫病。如今天气虽已转凉,但尸身这么放着,仍不安全,焚烧尸身这事,知府大人也是为了大家的性命考虑……”
“那也不能烧!”
等姜同知解答众人的几个问题之后,便扶了一对年纪很大的老夫妻,亲自将人搀了起来,又吩咐了手下去扶其他人,叫大家不要再跪了。
又很诚恳地开口请了在场那几个通州大营的人帮忙,去拉拔人。
总算把百姓们给稳住了。
人一站起来,就能随意走动了,姜同知又挨家挨户跑窝棚里给遇难者们上香,做足了姿态。
家里遭难的人家心里有没有觉得舒坦不知道,但是路人们是安心了。原先因为可怜这些人才聚在一起为他们鸣不平的人也渐渐散去,陈明辉就是其中之一。
他很是放心,因为通州大营的人掺和进来了。可能是昨天荷珍怼那个知府家表小姐的时候怼得太厉害,把人从头骂到脚,还把问题从小打小闹上升到了皇室层面,搞得陈明辉现在对知府这种官都没什么尊敬感了。
他回头去找那个害他膝盖着地的人,谁知在人堆里找了三圈,还是没见到那人。
这下就不能知道为啥杨千总非要追着他坑了。
陈明辉叹了口气,背了包袱,又重新问了路,就匆匆走了。
等他一走,有个躲起来的汉子才从暗处偷偷出来,他的身边是另一个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子,冲他道:“你躲个孩子做什么?怎么,是你熟人?”
“不是。”
“你是你还躲?”
汉子恼羞成怒了:“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刚才乱窜,我至于拉错人吗?明明说好了你站我前头掩护我的,你倒好,一眨眼人不见了,害我把那孩子给拉跪下了,险些坏了杨千总交代的大事。”
被他指责的人自知理亏:“这人挤人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挤到边上去了。幸好那孩子没声张……要不然被嚷嚷出来,几位大人家里头那把火就白放了,虽然只是偷偷点着了几间漏雨的破屋子、塌了一半的马棚……”
“你小点声,小心被人听见了,回去杨千总叫你好看。”
“我不说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