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美貌,祸国殃民的存在。
论气质,高不可攀,冷入骨髓。
论身份,权威至上。
她一来,大殿之中的各位官家小姐,美艳妃子无不被比到尘埃里去。
百官一瞬活跃起来颔首,“拜见院首。”
殿中人的一言一行,无不在彰显她尊贵身份的象征。
楼决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狭长的眼眸微抬,目光贪婪的看着佳人,唇角邪肆的上扬。
所有所有的落寞与孤独,随着那张脸越来越清晰瞬间烟消云散。
拂乙跟随小太监的引领坐在那一处本是空位的宴案前,放下手中的花灯,示意小太监退下,自个儿倒了一杯酒,懒懒的扫了一眼。
没下嘴。
不合她的口味。
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来此做甚。
迷迷糊糊的就来了。
圣沅太后金色护甲微翘,抬起眼看着殿中之人,不由心生厌恶,撇开眼,“她来了,你的礼物可以呈上来了,决儿心情颇好。”
圣沅太后扫了一眼晏红鸾的衣裙,还提醒道,“歌舞什么的公主就莫要献了,省得贻笑大方,那女子才艺样样绝顶的,你比不过。”
她还真不得不承认那女子的才华,如果不是那女子杀了她的皇儿,又怎会配不上决儿。
晏红鸾怔了一下,起身退下,“诺。”
此时。
宫人抬着红绸盖住的箱子放在大殿中。
晏红鸾也懂事,怯生生的看着楼决,并未靠得近,语气温温柔柔都能掐出水来,“这是我溯国给闫王殿下备的贺礼,还请闫王殿下莫要嫌弃。”
说是溯国,其实就是晏红鸾自己备的,她害怕闫王殿下不收。
宫人掀开红绸,一方用夜珊瑚雕刻的鸳鸯戏水长灯座。
这夜珊瑚放在黑暗处,可令大殿昼如白光。
可谓尊贵难寻了。
闫王府内就有夜珊瑚照明的灯座,据说,花楹树下就以这夜珊瑚做灯笼,美丽得紧,晏红鸾也没进过闫王府,宫里是这么传的,她以为楼决很喜欢。
大殿顿时安静如针,齐刷刷的看着晏红鸾。
这敌国公主也是够可以的,戏水鸳鸯?当着院首的面送这玩意。
院首打人很野的。
楼决并未有什么动静,这该死的红绸挡住他看佳人了。
晏红鸾更尴尬了,将手收到袖袍了,转身看向拂乙,“请问,军枢院首可给闫王殿下备了贺礼?莫不是忘了?”
她要提醒殿下,那女子根本就不在意你。
拂乙偏着头,看着晏红鸾的双眸,慵懒之意毫不掩饰,“莫与我言,我有洁癖。”
晏红鸾嘴角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忘了就是忘了,何须狡辩。”
圣沅太后就意料到是这种结果,但能恶心到那女子,便好,“决儿,这是溯国的心意,收下吧,莫要失了礼仪。”
楼决依旧看都没看一眼,抽过一旁的锦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指节沾到的酒渍,起身踏步走去对面,沉声道,“孙儿不喜。”
言简意赅,多了没有。
拂乙就很安静,脸上窥不见任何情绪,拿起案上的花灯,起身。
两人像约定好似的,什么话也不说,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走出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