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捡起银子,还真是心里一点数都没有,连连点头,还真以为这是一条发财之路。
李天笙走到了薛破越面前笑道:“大侄子,在地上滚了这么久,冷了吧,来,喝酒!”
他将酒递了过去,薛破越却咬牙切齿的说道:“李天笙,你若不杀了我,迟早有一天我会带着铁骑踏平天道山,杀光你们所有人!”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哽咽,显然是这一路上骂的太凶了,都没喝过几口水,也得亏是这身板硬,若是一般人,在这种天气下,被马拉着,在雪地里滚上几里地,谁受得了。
李天笙蹲下身子劝道:“我说你啊,看看自己这个样子,整天不是杀这个就是杀那个,哪儿还有一副大将军的样子,大家一起握手言和,喝喝酒多好。”
笑话看多了人也乏了,他也不想再闹了,偏偏这小子就是软硬不吃,能怎么办?
李天笙叹道:“好,你要去玉龙派我就陪你去,不过你也要学着点,真想让一个人不好过,杀了他是成全了他,让他活受罪才是最好的。”
在李天笙的示意下,书生练练道歉,将薛破越放上了马,斩断了他脚上的绳子,拖了这么久,薛破越这个怪物总算是没有力气挣开绳子了。
四人骑马踏雪而行,留下三三两两的马蹄印,没过多久便到了山脚下,马蹄没入雪中太多,马儿也冷得抬不动腿了,
狄逢春的头上也沾了一些白毛,有些沧桑的说道:“将马儿放在那处浅雪的地方歇脚吧。”
李天笙点头道:“记得斩一个水囊裹马蹄,那玩意儿是皮做的,防寒,我可不想上山一趟下来马死了。”
狄逢春笑道:“那是自然!”
李天笙下了马,抬起头朝山上望去,进山的路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景致虽然看着熟悉,却又与第一次来见到的不一样,世间万物,朝朝暮暮之间都是一岁一变,何似往昔。
身后的刘兆带着薛破越,这莽夫也是倔,死活不肯下马。
李天笙回头笑道:“你的马能上山?”
薛破越傲然道:“那是自然。”
李天笙说道:“你挑的时候倒是好眼色,这匹白马不仅毛色光亮,鹤立鸡群,而且性子也最烈,不过现在在你胯下也是温温顺顺,若是解开你的绳子,你能跟它一样听话吗?”
薛破越冷声道:“听话?你让我听谁的话?”
李天笙自嘲一笑,说道:“罢了罢了,我这就替你解开绳子,这玩意儿再紧终究是绑不住活人的。”
刘兆阻拦道:“不用你来,我动手就行!”
以往的他,鼻孔都是怼上天的,这种事怎么肯做,现在却是有些不一样,因为他想活成另一个样子。
只见他用冻的通红的双手拨弄着薛破越背后的粗麻绳,绊了几下见绳子没有松便狠下心用嘴去咬,目眦欲裂,一副拼命的样子。
李天笙看的连连摇头,这傻孩子约摸着是吃甘蔗长大的,见着了什么都去咬,这绳索是他绑的,若是用一般的办法去解自然是越解越紧,如若不然,又如何能困得住薛破越这个怪物。
试了半天之后,刘兆终于还是憋红着脸站到了一旁,束手无策。
“还不错,解开了一重。”
李天笙望着那咬烂的绳头,他又不是什么神仙,自然不会弄些邪术在绳索上,若是有人拼了命想去解开,自然也能有些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