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破越疑惑道:“莫非大将军是怕士气不振,贸然开战会有变数?”
许辅国点头道:“有此一着,不过此次怕是不想战也得战了,若真要战的话,我料定你骁骑营必定是先锋,许胜不许败,大华二十年风雨飘零,已经太久没打过仗了,朝堂上的那些官员不过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罢了,依我看,此次金使如此嚣张,想必金人必然是来势汹汹。”
薛破越嗤笑道:“大人何时学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许辅国却也不恼,反倒笑道:“我是不懂打仗的,说实话,我心里也没数,有本事你小子就给我来一场大胜给我开开眼界,让我看看那些狼子野心的金人是如何夹着尾巴丢盔弃甲的。”
薛破越笑道:“这天底下也就只有大人敢说这大实话了,没错,我骁骑营是赢过几次金人,但那终究不过是金人罢了,并非金兵,就凭这几场小胜朝堂上的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却认为金人只不过是芥藓之患,如今人家打到头上了还不自知,着实是可笑了。”
许辅国叹道:“得将如此,国之大幸…哈哈哈,你既然心里有数那我也就不多言了,对了,那丫头最近如何了?还把自己关在家里呢?”
薛破越闻言神色暗淡,他慢慢的向帐外踱去,直到门口时方才停下。
许辅国见状笑道:“嗨,我知道你疼她,但是这女孩大了总得嫁人的不是?你也别想太多,那丫头古灵精怪的,照我看啊,就算是嫁到了王爷府,也不会受半点儿委屈的。”
薛破越低声道:“您难道就一点儿都不知道?”
许辅国楞道:“知道什么?”
薛破越说道:“我妹妹她…”
话音还未落帐外便传来了一阵脆若银铃的声音,薛红绫身着宽大的白色兽皮披风自帐外眼含笑意的走了进来。
“许叔叔真是偏心眼儿,只顾着看我兄长,我去你家寻了几次都找不到你,你也不来看看我。”
许辅国见状连忙上前将帐篷卸下,回头便满面急色道:“嗨呀,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任性胡闹的地方,走,我现在就带你回薛府,莫教人看见了。”
薛红绫翘着嘴一闪而过,轻笑道:“我才不!许叔叔这般文臣都能夜探军营了,又何妨我一个小女子在这里散散步呢?”
许辅国脸一黑,他这次的确是偷偷摸摸来的,大华律令便是没有要事的话,文官不得入军营,否则轻则罢官,重则问斩,毕竟朝廷的职位从来都是各司其政,各谋其职,若是相互勾结的话那便有些胆大包天了。
她身上的衣服足够宽厚,遮挡住了微微隆起的腹部,但毕竟已然不是少女了,许辅国也诧异的问道:“你这丫头,还没嫁人呢,怎么盘起了妇人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