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财大力拖着,少女挣扎也不是,不挣扎也不是,只能仓皇的跟上了宋财的脚步。
围观的路人看的分明,以为两人是叔侄,不知什么原因起了冲突,也就没有上前管人家的“家务事”,不一会儿就散开了。
只有和少女一伙的那个男人惊疑不定,随即攥紧拳头悄悄跟了上去。
宋财猜到少女有同伙,一直在留意周围的动静。发现有人尾随却因他对镇上不熟悉,迟迟没能摆脱对方。
少女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如此天赐良机根本不可能放过,便一咬牙主动拉着宋财钻进一条幽深的巷子里,最终成功的摆脱了尾随的男人。
“你到底是谁?”宋财盯着少女,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三叔,你、你不记得我了?”
少女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很难相信六年不见,这个曾在她受委屈的时候,讲故事哄她开心的人,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宋财听罢,确定面前的小姑娘是熟人无疑,便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坦白道:“之前受了重伤,连自己姓谁名谁都忘了,至今找不到家在哪儿。”
少女大吃一惊,看到他后脑勺上刚愈合的疤痕,对他的说辞深信不疑:
“三叔,我是杏花啊,我亲姑姑是你大嫂,你本名叫宋财,媳妇叫牛花儿,还有个女儿叫溪溪,你连她们都忘记了吗?”
牛花儿……溪溪……
这两个名字如同一个开关,一下子触及到了宋财的心防。明明是第一次听到,却像是在心里默念了千万遍,让他不由自主的感到亲切。
杏花心急如焚,又不敢催促,只能警惕地观察四周,防止那些人找过来把她抓回去。
宋财冥思苦想了半点,始终想不起妻女的样子,便暂时放弃问杏花:“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一定知道我家在哪儿,你随我一起回去吧。”
杏花失望极了,苦笑着摇了摇头:“三叔,六年前老家大旱,所有人举家逃荒,我只知道你家是跟着村里往淮安府逃的,你家在不在那里我也不知道。”
当年她在天水府被卖,在被去花楼的路上,她找机会逃走了,却因她没有户籍和路引,她哪里都去不了,最后为了生存,跟那些人做起坑蒙拐骗的勾当。
前几年她曾混入淮安府,无比希望能够打听到姑姑一家的下落。
直到被官府发现他们这伙人坑蒙拐骗的行径,不得不仓皇离开淮安府,也没能打听到姑姑一家在哪儿,只能继续过着漂泊无依的日子。
却没想到,会在这个小镇意外遇到宋三叔。
“淮安府?”
宋财眸光一亮,心里有了主意:“那咱们就去淮安府!”
杏花为难道:“没有户籍和路引,我们只能东躲西藏,万一不走运被抓住,沦落到矿山挖石头,这辈子都别想活着出来了。”
户籍和路引确实是个问题,却也难不到宋财:“你且等我几日,我尽快弄到户籍和路引。”
说罢,他看着杏花倒是有些为难,不知道离开这里前,该如何安顿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