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相信杏花所说的话,但是他对杏花一无所知,万一半途出了岔子,她对申家的公媳俩透露了什么,他要顺利离开这里,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杏花不傻,一看宋财的表情,就把他的想法猜透了七八分,便主动说道:“三叔,我会想办法拖延时间,还望你弄到户籍和路引,能带我一起离开。”
宋财暗暗松了口气,心里不免有些羞愧:“嗯,你每日正午时分到镇口等我,只要我拿到户籍和路引,定会立即赶来带你离开!”
与杏花分别后,宋财调整好情绪,如往常一样回到了申家。
原以为会迎接芸娘的冷脸和申老爷子的痛骂,没想到这两个人跟吃错了药似的,竟然关心起他来:
“今儿个去哪儿玩儿了,怎么到这个时辰才回来?差点就赶不上中饭了。”
宋财不动声色:“想找个赚钱的活计,就到镇上溜达了一圈。”
申老爷子追问道:“找到了吗?”
宋财摇头:“没有,镇子太小,能做的差事就那几样,我这个年纪还能跑去酒楼,像奴才一样伺候人么!”
说罢,他吐槽道:“这镇子真是要什么没什么,我看得去县城府城看看才行。”
说着,他发问申老爷子:“咱家以前不是做生意的?不如去繁华的地方看一看,指不定能找到路子,让咱家东山再起!”
申老爷子心念一转,没有给准话:“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咱家如今的光景也拿不出本钱,还是再等等吧。”
宋财怕他起疑,不敢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成,反正下地干活你想都别想,我是不可能干的!”
说罢,他摊开自己绵软的手掌:“一个茧子都没有,天生不是种地的命!”
这话是故意说给申老爷子听的,偏偏生老爷子听进了心里,愈发觉得宋财出身富贵人家,不然凭他这副不争气的败家样子,早让人家里的长辈打死了。
晚上,宋财泡过热水脚,指使申茂给他倒了洗脚水,就直接钻进了被窝里,准备闭上眼睛睡觉。
谁知迷糊间,听到房门推开声音,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身段苗条的妇人摸到床边。
宋财狠狠地打了个激灵,猛地坐起身拥紧被子不露任何缝隙:“你大半夜的摸到我的房间干什么!”
芸娘做足了心里准备,才鼓起勇气爬床。被宋财如此质问,她的脸臊的通红,有些底气不足的反驳道:“我们、我们是夫妻,本该同床共枕……”
宋财气笑了,暗暗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咬牙切齿道:“不用了,茂茂胆子小,晚上还会踹被子,你还是陪他睡吧。”
再次被拒绝,芸娘又气又羞,哪里还有脸待下去:“好,好,你别后悔!”
说罢,她捂着脸转身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宋财立马跳下床,三两下闩好房门,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把床头的那张破桌子拖过去抵在门后头,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这申家,真是没法儿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