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以为我真喜欢她？”夏侯沁蔑视独孤白，薄凉而冷情。

独孤白不以为意。

少年一手把玩沈姣鬓边碎发，一边吩咐侍立在侧的兵将：“将司逸带上来。”“是！”

剑拔弩张里。

司逸和沈姣被同时绑在了刑架上。

独孤白含笑对上夏侯沁视线：“你要司逸，还是，沈姣？”

几乎是下意识地，夏侯沁脱口而出：“我要司逸。”

【对不起……姣儿】

沈姣有那么一瞬间心如刀割。

明明恨他入骨，可为什么，在他选择司逸后，她还是会痛到无力？

“夏侯沁，别演了。你爱谁，本宫再清楚不过了。”话落，独孤白将司逸抛下万丈城墙，与此同时，沈姣被他毫不留情推入烈焰火光。

沈姣苦涩，想要哭泣，却已经哭不出来了啊。

她喜欢独孤白多年，可到底，他还是为了天下弃了她。

好疼，心口疼到窒息……

可从始至终，他都在利用她。

衣袂翩跹，一行清泪滑落眼角，少女欣然赴死。

独孤白当初救她一命，所以，她这一生，就当是为了成全他。

烈焰即将吞噬她那一秒，夏侯沁跃下千里马，失魂落魄般在独孤白面前长跪不起：“我输了。”少年瞳眸嗜血，隐忍压抑：“孤独白，把她还给我！”

他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沈姣。分毫没有去管高墙下摔烂成泥的司逸。孰轻孰重，已然揭晓。

那一秒，独孤白狠狠将落下篝火边缘的沈姣拥进怀里。

他不会告诉她，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真的烧死她。

独孤白凑近沈姣，神色阴鸷掠一眼夏侯沁，他落在她耳畔的冷沉嗓音，透着说不出的蛊惑：“姣儿，乖，射死他。”

灭族仇人近在眼前，她却在看向夏侯沁的一瞬迟疑。

独孤白勾唇，一点一点搭上她指尖弓弦：“姣儿，你爱上他了？”

夏侯沁魔怔，泪流满面苦笑。

他知道，她是独孤白任命潜伏在他身边的杀手。

她怎么会爱上他？！

沈姣给了他答复，也是给自己一个理由：“我不会爱上夏侯沁。”

长箭离弦，硝烟弥漫间，刺穿为她长跪不起的少年心脏。

“有爱过我哪怕一瞬间么？”倒地的那一刻，少女眸中眼底，那个血流成河的少年这样问。

“没有。”沈姣直视夏侯沁的死亡，这样说。

可却在夏侯沁临死说爱她的那一秒，沈姣再也不受控制挣脱独孤白怀抱，孱弱无力扶着断壁残垣瘫软在地。

好奇怪，她竟然莫名其妙哭了，怎么她还有眼泪么？

……

前朝复辟，卷土重来的独孤白登基称帝后，曾将沈姣软禁在椒房殿，寸步不离她身侧：“朕立你为后。”

那时的少女白衣胜雪，清冷出尘：“我是夏侯沁的妻子。不会嫁给你。”

夫君逝去，她理当着白衣为他守寡。

“朕的江山，只想给你。”独孤白自沈姣身后拥绕上她楚宫细腰。

沈姣疾行两步退开他怀抱，眉目间冷清不屑：“谢陛下美意，可是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