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枪法我已经翻看了数遍。”
秦夜泊伸手,覆在那本书卷上,每一个字,他都背的下来。
可万钧与浮生妄不同,想精通这个枪法,以秦夜泊现在的状态,几乎是没有可能。
“不急。”祁景安低了下头,只说了这两个字,他也清楚,时间已经不多了。
只要雁门战事起,姜云笙必定会返回大凉,祁景安是不会在意雁门之事,可秦夜泊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秦夜泊如此急切彻查各方势力,祁景安又如何感觉不到他的心里十分迫切?
“夜泊,有些事情,你不必一个人扛着。”祁景安站起来,向他走了两步,继续道:“试着交给我来解决。”
祁景安的手段,可是比秦夜泊强硬得多,深吸一口气,想说什么,却是忍住了,沉默了下去。
“叛变的,只有清君门么?”秦夜泊似是在询问,而祁景安却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告诉祁景安,除了清君门,江湖中还有其他的势力门派,已经成了大凉走狗。
祁景安没有回答。
“景安,你也清楚,如今,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从姜云笙口中套知,而这条路……”
秦夜泊摇了摇头,姓姜的活了那么久,一旦贸然接近,怎么会看不出他的目的。
几乎就是死局,就算是时绍星那般早就察觉到,收获也是微乎其微,更不用说他刚刚才着手此事。
“如果哥哥在,或许会有对应之策,只是他随着姬曦去了军营,想要联络也是颇费周折。”
秦夜泊处处受制于人,如今之势,似已为定局。
祁景安的手在袖口中攥得骨节发白,这一件件的事情下来,苏彦根本没有心思在意江湖中谁谋反。
就算是他倚仗的清君门都成了大凉的爪牙——也怪不得苏彦,谁能够料到张庚衍会被取代。
“景安。”秦夜泊伸出手,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道:“就算是死局,我也绝不放弃,我要与他,斗到底。”
“我便是不信,张庚衍回了大凉,这南盛,会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些日子……你务必盯紧了长安,全权处理,不必问我。”
“此事你且安心,稍有风吹草动,我立刻处理。”
祁景安立刻传书给了苏逸,另一面秦夜泊也通知了洛飞箫和罗影。
各路并举,当真是一点破绽都没有?
暂且按下此事不提,这都是暗中的进行的,而明面上的事,攻鬼门一事已经迫在眉睫。
长安之中各路豪杰齐聚,而洛飞箫与张庚衍没有露面,秦夜泊当然知道洛飞箫在等什么,也只得率先站出来。
“盟主要事缠身……暂且安心,秦某是断不会离开长安。”秦夜泊早就为表率,这个时候说出的话,还是颇有信服力。
何况还有李谢等人,进行的也算是顺利。
鬼门根本就没有严阵以待,且不说鬼泣山易守难攻,就雁门的形势,战将起,到时候谁还有心再说踏平鬼门?
长安城中,将不日到鬼泣山之下。
祁景安回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封信,道:“夜泊,给你的。”
“什么信?”收到伸手接过。
入目是五个字:秦教主亲启。便立刻心中了然,这是姜云笙写的。
昨夜。
姜云笙坐在案前,随口问了一句:“姜穆,你说中原人临别赠言都会说什么?”
“中原人,大多都会祝安好。”姜穆回答得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