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笙摇了摇头,道:“我又不是中原人,安好就不必了。”说罢,他提笔蘸墨,在信纸上写下了第一句话。
“秦夜泊,我知你心性不阿,可我身在男生十余年,早已知晓皇帝的腐朽不堪,这里不是你的天地。”
说着是信,更像是劝降。
“今日我再劝你一次,凭你一个区区染灵,是斗不过我的,若是能降,便既往不咎。”
姜穆在一旁看着,皱起了眉头。
“先生,既然万事俱备,又何必多此一举?”
“因为他是秦夜泊,想对付他,只能攻心。”姜云笙在得知陆从秋几乎要了他的命之后,还敢剁他两根手指的时候,就彻底明白,秦夜泊这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威逼利诱的。
他是最好拿捏的性子,也是最不好拿捏的。
他根本不怕这些事,所以,只能攻心。
“秦教主,你可知,天下何为‘徒劳’二字?”
姜云笙将信交给了陆从秋,要他转交给祁景安。“盯了我们那么久,也该让他有些收获。”
秦夜泊拆了信,目光扫过信纸。
“就算是徒劳,我也绝不将南盛江湖拱手相让。”秦夜泊目光久久停留在信纸上,却是异常清明。
随后将信纸抛入风灯中。
祁景安默然,他了解秦夜泊,比任何人都了解,所以,他比谁都清楚,秦夜泊是一定不会伙同姜云笙去做这些事情的。
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到一年,便已经触及到太多恩怨的核心。
如果不是他,也会有其他人。
纵人生如棋局般纵横交错无法左右,既落一子,便无悔,亦无惧,
秦夜泊走到今日的境地,换做他人必定不会比他好上一分。
深夜,黑衣男子脚步匆匆面见祁景安。
“有动静?”祁景安神色有些轻松,蹲了三日,终归是没有白费。
立刻起身去见了秦夜泊。
秦夜泊手握泣魂枪,打出了万钧第一式。
“难,这枪法,太难。”
祁景安接过泣魂枪,道:“你想打出万钧的势,与浮生妄的速,的确是很难。”
“我不适合万钧,可是我……”
秦夜泊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他不能再倚仗姬冰尘与月无双的那身功夫。
“我知道的,不过,这些天有动静了。”祁景安倒也是稳重,没有操之过急。
秦夜泊挑了下眉,道:“哪里的动静?”
“九羽阁,方晚横,他要反。”
“怎么会是他?”秦夜泊有些愕然,这个人前不久刚刚与他打过交道,怎么,竟是大凉的人?
的确是难以置信。
大凉精骑,已经在距边境二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苏彦钦点大将,开赴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