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个时候进宫干什么?”
石邃一向自大,此刻以毫无顾忌道:
“我去看看月妃!”
成公段上前一步道:
“殿下,请恕臣多嘴,殿下不觉得自从月妃来了以后,我们太子府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了吗?”
石邃仔细歪头想了想道: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卖官的事情是我和奶娘一起经办的,她当时还劝过我,可是我没听!张氏与奶娘一直不睦,所以在争锋中小产也没什么可疑。从前这府里也有很多女子流产,那时她还没来,难道也要算在她头上?相反,她倒是给我出了不少好主意,那天父王本不会对我轻易罢休,都是看在鹳雀台的份上!”
“可是鹳雀台却崩圮了!”
“鹳雀台又不是她建得,和她毫无关联!再说那天她不是也上台表演了吗,要是她动的手,她就不怕出意外被埋在里面?何况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怎么毫无声息的对鹳雀台下手!”
“表面上看是没有,可殿下不觉得太巧合了吗?”
石邃动了动身体,浑不在意道:
“成公,你想得太多了,月儿不是南朝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可她毕竟是圣女殿下的姐姐,圣女殿下,那可是一个心思通透的人!”
“你太抬举她了,她们不一样!董阿玖那个女人,心眼多手又黑,只凭一己之力就覆灭了成汉半座江山,月儿要是有她那个本事,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了!何况自从有了她以后,棘奴那个混蛋崽子也不再与我无休止的争锋了。假以时日,这股力量就是收归我麾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冉闵野心勃勃,李农诡计多端,殿下不要轻易上了他们的当!”
“我不是瞎子聋子!我有眼睛会自己看,谁对我好对我忠心我分的清楚,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
石邃的脾气,成公段是很了解的,眼看这里行不通,换了一个角度道:
“殿下说是,那就是吧!只是眼下看来,大王似乎对月妃娘娘情有独钟,殿下何不干脆一点,直接把她献给大王!我们国人有这个先例,子女给父亲敬献美人乃是天经地义的事!”
石邃的脸立刻阴沉下来,瞪了成公段一眼道:
“月儿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怎能把她让给旁人!你知道为了我她付出了多少代价:她是在南朝长大的,深受汉人影响,南人那些臭规矩你不是不知道,当年十一弟不过就是随手玩了几只羊,结果就此跟董阿玖结成了死仇,落得如今这步田地!现在你该明白月儿她心里该有多么煎熬了吧!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心系与我,我怎能辜负于她!”
说别的成公段也许还会犹疑,可说到醉月的心,成公段几乎都不想考虑,石邃在对待女人上是个什么态度,他太了解了,如此变态的人千古也就这一个,恨他死的女人能从鲜卑排到南僚,爱上他的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正要苦口婆心的再劝,听见外面小丫头道:
“月妃娘娘,您回来了!”
成公段顿时住口,只见醉月气喘嘘嘘,神色焦急的跑进来,来到床前还没说什么,眼泪就先掉下来了,低泣道:
“殿下,你伤得怎么样?我听到消息就赶了过去,可还是晚了!”
石邃挤出一个笑容道:
“不关你的事,你怎么回来了?父王知道吗?”
“我、我跟父王说,要去给阿玖送行,他才让我出来的!”
石邃心中顿时感动万分道:
“我没事!你快去圣女那里吧,被父王知道,看他怪罪于你!”
醉月摇头道:
“一会我就过去,我想陪殿下说说话!”
成公段正说着别人的坏话,正主就来了,直觉得心中讪讪,醉月却毫无所觉!此时闻言心中顿时明白,他就是有一万条谏议,此刻也不得不退下了,再待下去,等石邃恼了,以后就什么事都不好说了!转身别有深意的看了醉月一眼,醉月却含羞带怯的不敢与他直视,成公段心中顿时更有计较,转身大步走了。
醉月方才小心翼翼的坐到石邃床前,宛如刘芝一样将他揽在怀里道:
“我的殿下,你受苦了!”
石邃顿时觉得找到了当年的感觉,眼皮慢慢沉重起来,耳听醉月道:
“我知道殿下担心我,可是不管别人怎么想,我是一定要回来确定一下殿下没事才安心的!”
石邃蹭了蹭她的手,表示舒心!醉月道
“我还有件事要跟殿下说!”
“你说,我听着呢!”
“这件事是我偷听来的,今天你也看见了,父王的太武殿已经建造完毕,不过还有些美中不足!父王一直不满意照明的问题,太武殿占地广大,父王原想像从前一样,燃起巨大的篝火,可是想要照到每一个地方,就需要很多燃材,还需要考虑到风向和走水的原因,所以这个提议马上就否决了!”
“你有好办法?”
“我没有!可是我好像恍惚听阿玖说过,一会我就去问问她!这件事我们要是办成了,父王一定会对你改观!我所担心是,你现在不能动,所以这件事我们一定要派个可靠的人去完成。”
“你心中有人选了?”
“这个人必须是我们的亲信,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出卖我们,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是谁?”
“就是刚才走的左校令成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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